“志才,慎言!”荀彧的脸色变了,神情焦急的瞪着戏志才低喝出声。
“哈哈哈……”寒门出身,戏志才可谓是看管了世间百态与冷暖,这些年,随着他游历的地方越多,见识越广,眼光所看的自然就更加深刻,而且这之中又他遭受了多少白眼与嘲讽?原因很可笑,只是因为他出身寒门。
这一下,余下的几人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了起来,他们这些人关系不错,自然早就知道戏志才的狂,之前的话虽然让他们心神震颤,在荀彧开口喝止的时候他们就已掀过,只是眼下戏志才这一番肆意的大笑,对他们而言已经可以说是一种的嘲弄了。
“志才!”钟繇开口了,跟荀彧的喝止不同,钟繇的声音很是平静:“这刘凯亦是汉室之人,藩王之子,其就是你准备要选择的吗?”
话虽不多,戏志才却明白钟繇想说什么,闻言只是笑笑摇头:“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微微一顿后,戏志才缓缓站了起身,冲着眼前的几人行了一礼后,淡淡的说道:“今日贪杯,喝的有些多了,实在有些不胜酒力了,诸位,志才就先行告辞了。”话一说完,戏志才就迈开脚步转身就走,步履稳健的,哪有半点喝多的样子?反而和着哼声,心情看起来竟是格外的好。
“元常、文若,你们说志才这,是不是疯了?”望着戏志才逐渐消失的身影,郭图眼中闪过一道莫名之色。
“我看是很像。”没等两人回话,边上的庾道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今天出来的时间的确不短了,志才已走,我们也散了吧,这里眼杂,并非是说话的地方。”几人之中,荀攸的话很少,几乎就没怎么开口过,不过此时这个提议一出,顿时就得了众人的赞同,更何况随着戏志才一番“惊世”之言出来后,也没有人怎么想留在这里了,拱手作别,不长的时间,几人就各自离去了。
不过,荀彧、荀攸两人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身去了后面,这座酒楼,却正是他荀家的产业。
“小叔,你今天却是有些过了,志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他不就是想找一个可以辅佐的君主吗,你又何必刺激他,而且寒门之中俊杰之士也非是少数,若是早先天下太平的时候他们挣扎也是徒劳,可眼下不是有些不一样了吗?”两人落座,荀攸轻轻啜了一口手里的茶后缓缓道。
“志才这性格实在有些极端了,我本来还想劝他一下,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敏感。”摇了摇头,荀彧脸上似乎有点后悔的叹道。
“能不敏感吗?”暗自嘀咕一声,荀攸脸上却没敢露出什么异样,不过他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寒门士子与世家子弟,本来两者之间就有着很大的沟壑在,几人的关系虽然都不错,可是出了戏志才外,其他的几个人却都是世家子弟,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戏志才这点心胸还是有的,只是荀彧的劝说,却是一个大杀器。
对戏志才来说,寒门出身的他所吃得苦遭的罪不知凡几,他如今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为寒门士子走出一条路来,吃苦遭罪他认了,只是每次与荀彧见到的时候,荀彧总是会想方设法想要将他脑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打消了,而在他看来,世家出身的荀彧又怎么会明白他的苦楚?可以说,今天也很有可能就是他被压抑了许久的一个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