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世子也都有见到,波才连番攻城,城中士卒不断消减,虽然其后我们也曾招揽精壮充入,然而大军的战斗力却大大下降了,面对波才,义真身上的压力是一天天增长,说实话,我们也在祈盼着世子安好,义真甚至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世子府邸外面驻足,只是但凡有一点不确定,我们也都不敢心存半点侥幸。”
说完,朱儁抬头看了眼刘凯,发现其脸上神色不知何时已变得沉重的时候,心里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不求刘凯能够立即就放下了心里的怨,只要刘凯能够明白他们的“迫不得已”,不在抗拒他就好了。
“有件事情,也许该让世子知道……”停了片刻,朱儁似是有些犹豫的出声,眼睛看着刘凯,一抹探寻清晰可见。
“有话朱儁将军只管道来,若是有需要用刘凯的,我绝无二话。”外面的情势如何,刘凯不知道,不过朱儁既然是亲自登门来见,必然是有需要用自己的地方。
当然,这倒不是刘凯痴傻,朱儁几句看似示弱的话就能将前嫌摒弃无有芥蒂,而是他明白,如今的他,和皇甫嵩、朱儁,和整个长社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是哪个不好了,自己也难以讨了好去,至于之前刘凯与戏志才说的那些,他虽然是起了心思一有不对真的就跑路的,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走这条路。
朱儁听了顿时大喜,继而就是满心羞惭,看着脸带稚嫩却一脸坚定的刘凯,朱儁不由为自己等人之前对刘凯的做派感到羞惭,这个时候,朱儁是真的觉得自己等人有点小人了,只可惜,要是让他知道刘凯这还差了一点才有十八的稚嫩身体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后世的大叔的话,估计朱儁会买块儿豆腐撞了。
“波才疯了,外面的战事又起,这一次出战的,全部都是沾染上瘟疫的人,义真已经在带人阻挡,只是不知道波才还有没有其他没有施展出来的手段,而且就算是将那些染了疫病的人阻挡在城墙下面,气息散布,时间长了城中只怕也难逃一劫,等波才停下了进攻,我们估计也难以幸免了,战事不断,如今城中又没有足够的火油焚烧,我此来,就是厚着脸皮想来问问,不知道世子心中可有应对之策?”
刘凯的应承虽然让朱儁欣喜,不过他却并没有忘记了他过来的原因,深吸了一口气后,顿时不再迟疑的立即问了出声。
“此事容易。”沉吟片刻,刘凯顿时抬起头肯定道,随即看着朱儁询问道:“不知那天我与将军二人说的石灰如今囤积的如何了?”
“满满的一城都是。”刘凯的话朱儁虽然不明白,还是没有耽搁的直接回道。
“好,既如此,将军且回,待凯洗漱一下,便行前往城头。”计将安出,刘凯不答,而是对着朱儁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朱儁是想再问,却又生怕唐突了,只得将心思按捺下去,他也明白,刘凯那所谓的洗漱不过是句推辞,只是他如今也只能先行告辞。
“非是我妄作小人,战事紧急,每多一些时间,长社城就危险一分,劳烦世子可以快些。”将手一拱,朱儁起身离开。
“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朱儁性子直,本来以为是个直肠子呢,没想到这肚里的弯弯道道也是不少,这是打悲情呢!”看了眼戏志才,刘凯嘿的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