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而言,何夔的大哥心里的念头就简单了,读书识字,所谓的不就是出人头地吗?刘凯贵为世子,能亲身前来阳夏相请他弟弟,这在他看来已是莫大的荣耀,对于母亲的做法,他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不过接下来,就是一个难以协调的麻烦事了。
虽然现在暂时的平静了下来,黄巾的威胁却还仍旧存在,跟随刘凯离开,何夔倒不太抗拒,只是他却想要将母亲也携带上,可这一句话刚刚说出,就被其兄长断然否决了。
何夔不放心,何夔的大哥同样也不放心,阳夏到东平,其间七八百里之遥,这么远的距离,谁知道路途上会不会遭遇些什么意外,何夔也就算了,毕竟年轻,经得起折腾,可是其母年岁已高,何夔的大哥又哪能放的下心?
说着说着,兄弟两人的争吵声逐渐大了,各说各有自己的道理,何夔的大哥虽然老实本分,在面对母亲的问题上却是丝毫不让,从未红过眼的兄弟两个差点要撸起袖子打上一架。
刘凯的脸色变得有点难堪了,这倒不是因为被这对兄弟的争吵打断的缘故,而是眼前的情景,他也实在有点不知道该要怎么办才好,倒是两人的母亲何吴氏一言不发,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争吵的两人,有些污浊的眼睛中,透着一抹刘凯看不懂的欣喜。
“奇怪的一家人。”最终,刘凯还是败退了,好不容易熬到晚饭过了,就咕哝一声,抱了水月匆匆跑去休息了。
没了刘凯在,何夔与其兄长逐渐停下了已辩驳了一整个下午的论调,兄弟两个对视一眼,旋即在何吴氏跟前躬身肃立了起来。
“世子乃善人,你们置身于其庇护之下,只要谨慎言行,相信世子必能善待你们。”沉默了良久,何吴氏忽然开口说了出声,若是刘凯在此,眼前的情形只怕会惊得他跳起来。
“……孩儿谨遵娘亲之命。”犹疑了下,何夔才出声应道,他大哥见了,当即也接口应了。
“谨记就好,咱们何家,出身寒门,你二人若是想走朝廷的路子是没希望的,我到不是盼着你们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什么,只是为人当有追求,阳夏城太小了,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藩国虽有限制,也能令你二人之才有所发挥,而且世子亲来,诚意十足,你们此去必能得其倚重,何家的未来,就要靠你兄弟二人了。”
很难想象,一个妇人,竟然能有着这样独到的见解,而且虽有功利之心在其中,却也最先点醒两个儿子尽心尽忠,不得不说,也确令人敬佩。
“藩国之地,二弟之才已是足够,母亲又何必非要孩儿也跟着过去?”腰身虽躬,何夔大哥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倔强,一对眸子之中不时精光闪过,此时此刻,他又哪里有之前刘凯面前时的那种老实乃至有些木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