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啊,你们怎么不闹了,说啊,你们不是很能说吗?”眼见人群渐渐安静,何进却是扯开了嗓门大声呼喝了道,胖脸上,肥肉颤动。
“我等无状,请大将军恕罪。”慑于何进话中的森寒之意,当即就有人拜下请罪道。
“那刘凯呢,大将军邀宴,竟然也敢半途而退,置大将军于何地?”
“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若非是其惹得大将军不快,何至于牵连到我等身上?”
“是极,这等之人,不尊王化,不明礼数,实在不当留在京师,明天朝堂之上,老夫非要参他一参,诸位可以想想,自从其来到京师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已惹出了这么多的事端,若是再停留上一些时日,京师之地还能得安宁吗?”
“大将军,此人如此猖獗,已不能再放任,更何况其人乃阉人走狗,还请大将军早做打算。”
嗡的一声,几乎是在一瞬间,屋子中一阵比之之前的轰乱更甚的吵闹的声响了起来,只是除了第一个人乃是为了请罪外,其余人大都一脸为何进计划的模样不容置否的出声要将刘凯驱赶,至于说何进才刚刚呼喝出来的咆哮,根本就没有被一群人凡在眼中。
其实,何进现在的处境跟之前相比已经是好了很多了,若是之前,别说是在筵席之上闹腾了,他们这些人连参与都甚少才会参与其中,而随着宦官势力越来越大,为了与之对抗,党禁解除之后,很多党人才投身在了何进麾下。
只是这却并不等于是他们能够看得上何进了,不过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罢了,也是这样,对于何进,他们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敬畏之心,是以接连出现的这两次场面,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随心而动罢了,至于说何进怎样,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奇葩的想法,对何进如此,对之后的董卓也是如此,只可惜董卓没有何进这种优柔寡断,或者说因为有着刘宏在他们走运了,不过也是这种放纵,让他们更不知道收敛,等到董卓进京之后,才总算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而那时,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已经是他们的命了。
何进本来才只是青白交加的脸彻底的黑了,能够将一场筵席办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何进丢人都得丢到姥姥家,要是可以,他现在恨不得将眼前这堆人切菜砍瓜般的杀个干净,这还是筵席吗,这他玛的就是个闹市,可是偏偏这些人里不是朝中百官就是文人士子世家之人,他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真对他们下手。
“孔璋,你从这些舞姬中挑出两个上乘的送去刘凯府邸,就说是我为这次之事致歉的。”将手一摆,何进也不去搭理面前这些人了,冷着脸对着陈琳吩咐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正主没了,余下的人顿时也开始散了,咋呼一下他们还行,可是要让他们真刀真枪的往上冲,一个个又滑溜的跟泥鳅一样,至于说刘凯如何又关他们什么事,他们不过是借机刷刷存在度,顺便再跟袁家刷刷友好值罢了,故作姿态的冲着袁绍安慰了一番后,顷刻间散去了大半。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跟袁绍交好的一些人此时则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摩拳擦掌,就在曹操担心袁绍会忍不住发飙的时候,一人忽然开口道:“本初,休要理会那个狂徒,不过是仗着父辈余荫少年得志的小人,待过上几天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我帮你出手去教训他。”
眉头一挑,曹操有点想要骂娘了,这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啊,这是劝人呢,还是跑来火上浇油的,在跟刘凯起争执的这件事情上,他本来就一直在费尽思虑的在劝阻的,如今眼看着袁绍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曹操还真怕袁绍会一个油星子蹦出来再给点燃了。
“子远,你这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吗?陛下赏赐府邸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还好,几人之中还是有明白人在的,眉头挑了挑后冲着之前之人低喝道。
“伯求此言差矣,区区一座府邸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再者说了,这刘凯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藩王,迟早是要回属地的,我们能出手教训他一下,陛下心里说不定正透着乐呢,如何会因为这个降责你我,不管怎样,这一次我必定要教训他一下,若不能将本初遭受的羞辱十倍还回去,我如何还有脸出现在本初面前。”
“许攸,不要胡闹。”眼见这人仍旧还张口乱说,曹操顿时怒了,当即低喝一声直呼其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