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瞪了他一眼,转过脸道:“你说。”
“其实我和我家主人是两淮的盐商,来找大人是想请大人手底下放一条路,让我家的货物通过。报酬嘛,自然也少不了大人的。”
“盐商!私盐贩子吧!”花荣冷笑。
“大人切莫如此说,不然会给我家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家确是官府核准的盐商,如假包换。”王雄谎话早就编好的。
花荣也知道很多盐商其实也在贩私盐,这人是不是盐商不是问题,他要考虑的是其中的风险和利益。
不过这张雄看着年纪虽轻却皮肤黝黑、满脸风霜、手脚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在外行走干苦力的人,但却又气质淡定,谈吐很有见识,显然见过很多世面,正是私盐贩子头目的形象,而且又是淮南口音,应该没有问题。
看到花荣在沉思,王雄也不说话,喝着酒等他答复,良久花荣又问道:“为什么不去找刘高,毕竟他才是正巡检。”
王雄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刘高那厮是文官,大宋朝的文官个个都忒贪婪,如果去求他,还不生生要把我们的利活吞了。听闻大人豪爽,素爱与江湖人士结交,是以来大人这求条路。”
花荣听到他说的可信,便有些意动。
他的日子其实很不好过,上面拨下来的钱粮都是刘高手里过的,他这一营自然饱受刁难,不但要钱要粮困难还打了折扣。
更兼刘高那厮有些生财手段,获利颇多,手下人跟着也占到便宜。而他却是个端方君子,搜刮民财的事干不出来,没有额外进项,便没有好处给手下的土兵。
跟刘高的手下一对比,他的这些手下渐渐生出了怨言,要不是还敬着他武艺高强性格豪爽,早就反到刘高那里去了。
两方面的困难压下来,最近他感到对手下逐渐要失去掌控了,心中很苦恼。此时若有这一大笔钱财进来,无异于久旱逢甘霖,而且又不伤天害理,不侵扰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就怕这是刘高那厮设计来陷害我的。”
正在思索间忽听花小妹叫道:“好,我们干了,就看你出价够不够。”
花荣愕然,接着苦笑,自己怎么还不如个女人果断,好男儿不冒险怎能抓住机会呢?
被她说出来也好,不但帮助自己下了决心,而且有她说话,正好把很多自己不便说的话说出来,比如砍价!
王雄望向花荣,见他点头,心中大喜道:“事成矣!”
他没说话,拿起包裹来放到桌上打开,露出里面的耀花人眼事物来,尽是些金银首饰、玉石珠宝,看的花荣兄妹都呆住了。
花家传到他们这一代,家境很一般,如此贵重的宝物要送给自家,对心理的冲击很大。
花小妹虽然不爱打扮,但身为女人,对珠宝首饰没有一点抵抗力,看的直咽口水。
王雄笑着对花小妹说道:“呵呵,这些是半年的定金,小妹看着喜欢尽管拿去玩好了。“
“价钱也好说,一次两百贯,一个月走三趟,走货时双方当面结清,如何?”
“不行!”那花小妹突然从珠宝上移开目光,斩钉截铁的叫道,“要按数量算,一石给我们交……交五……不交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