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过你这小子倒真是狂妄的紧,哈哈,石五兄弟大名怎么称呼,哪里人氏?”王英爽朗的笑着问道。
“我大名石宝,福州人氏,家中排行老五,人家都叫我石五叫习惯了。这次此从福州来是……”石宝讲述了他的此次的遭遇。
原来这石宝也是个行商之人,他们石家在福州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经商之家,专营南洋海船运过来的香料珠宝象牙犀角等贵重物品,这次石宝和几个伙计便是押着一车这样的奢侈品,想要去东京交给买家。
这种货物的体积不大,石宝又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所以只带了四个伙计而来,他们沿着运河上行一路都很顺利,没想到到了楚州地界,劫道的山贼没碰到,倒是碰到了劫道的官贼。
守在码头上巡检司的土兵见他们个个都提刀带剑的,样子凶悍,还以为是混江湖的汉子,二话不说直接捉了投入大牢,那些价值上万贯的贵重货物,也自然被吞了。
事后可能是因为这批财宝的原因,这些得了好处的大小官员们就更加不放他了,硬是坐了他们一个勾结水贼的罪名,不审也不判,就这样把他一直关着。
这石宝虽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可是走南闯北的经验也很丰富,自然也知道如何对付官面上的人,不论到哪里去,一路上肯定都会先把这些官爷打理好了。
可是这次这楚州当官的做的太过分了,直接硬抢了!这已经破坏了商人和官员之间都默认的潜规则,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是会引发两个阶层众怒的。
凭他的武艺,闯出大牢轻而易举,可他就憋了一口气,在牢里硬撑着,王英来救他时也不出来,只让几个伙计回家报信,就等着家人得到消息,找关系来还他一个清白。
在这期间他和王茂认识了,两人共同的行商经历,让他们很谈得来,牢里时光难熬,他们俩便隔着一条过道聊天打发时间,虽然认识才几日,但交情已经不浅。
那日牢里囚犯们都走光后,进来了一帮弓手,看到整个牢里就他一个人没跑,都惊讶不已,要是罪犯的觉悟都有这么高,自己差事岂不轻松了很多,问了他一番后,依然关着。
过了几日,他突然被从牢里提了出来,带着枷板脚镣去府衙里受审,见到那个知府老爷,石宝还以为他要给自己翻案呢,没想到他根本没提这事,石宝说起时就被他拍着惊堂木喝令闭嘴,只是问他那日劫牢的详情。
石宝一一答了,那知府又问他为什么不走,他心中愤怒,傲气又起,便道:“我又没犯罪,只是被贪官诬陷下狱,逃了岂不坐实了罪犯之名,况且我一身本事,那个小小牢房,何时想走拔脚就走,何需跟着劫牢的匪人逃。”
前面已经说过,这个甘延甘知府最是痛恨武人,加之这次被贼人成功劫牢,虽然大多数逃跑的囚犯最后都被就地杀死了,但还是逃了几十个没有捉到,这让他觉得很丢脸。
更让他暴怒的是,码头巡检司数百人竟然被十几个贼人打的惨败,两个巡检也被贼人杀了,此时他的满腔怒火正没地方发`泄呢,听这个囚犯这样一说,心中顿时怒火又起。
他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石宝,冷笑道:“好一个有骨气的好汉!你不是本事大吗?我楚州小小牢房不是困不住你吗?那本官今天就成全与你,来人,给他上一百二十斤的大枷,再遣二十个牢子日夜专看他一人,本官就要看看,你到底怎么个想走就走法?”
石宝大怒,痛骂狗官无耻,结果被一帮衙役按在地上狠打了四十板子,又给上了大枷,复又押入牢中严密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