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自家酒楼,当然要重新整改,新引入一种烹饪的方式,并不仅仅是换个锅,摆弄个灶台便可以的。厨房的布局,菜式的调整,相应用具的筹备和制作,以及最为重要的人的培养,却都要张四海从现在就开始着手。
而要让他所设想的猪肉大规模的开始在幽州得到推广,首先就要让众人都真正的体会到这种向日里少有人食用的物料,真正的妙处何在。
由吃来引领对于猪肉的喜好,并进而使得养猪成为一种有效益的产业,进而形成张四海心中的一条龙的发展模式。
至于从这里获得的钱财,是用于什么地方,那就到时候再说,不过首先张四海所要做的便是保证他要做的东西,都是能够给他带来好处的。
张四海自是在蓟城中有他的大动作。
而张放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的向着青州而行。
对于这一次的回乡之举,太史慈多少还是有些准备不足,他实在是没想过这么快就会回去的,不过如今在幽州有了落脚地,更有了张放这位义弟,倒也让他觉得将老母亲一并接到幽州实在是件好事,如此一来,倒免了对于母亲的挂念。
张放和太史慈这一次去往青州,本来在太史慈看来,并不需要什么人手,即便到时候接到母亲,也完全可以在青州找寻当地人来沿途护送北上的。
不过张四海还是让张放挑选了五十个精干机灵的护卫一并南下,还想着无需如此的太史慈,得到的是张四海的一句话,“一切要以令堂的安稳为重,反正咱们又不差这几个钱!”
虽说这五十余人,都是骑着一水儿的乌桓好马,这一路上人吃马嚼,花费却是不少,太史慈听了张四海这话,倒也不能客气了,若是再见外的话,岂不是冷了人心,也寒了他和张放之间的兄弟之情。
至于说这些护卫,本来也觉得他们方才从塞外回到蓟城,还没有怎么休息,这便要不远千里的南下青州,心下里还多有几分埋怨,不过见到这一路上却是任他们花费,在衣食住行上都不见懈怠,对于他们新任的主家,这般大气,各个人这才心下暗自喜欢。
等出了幽州地界,原本那种安宁气氛却是不见了,大道上来往的行人脸上也是多带了些唉叹之意。
“义兄,不是说着冀州太守韩馥也是个有名的贤臣,为何其治下的百姓竟都是这般神情?”张放自是向着太史慈问道。
“不妨我们问问这些百姓吧!”对于张放的问题,太史慈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之前的他还要流落辽东,如何还有这个心思去知道这其间的问题。
待手下打听回来禀告,张放他们这才知晓,此间渤海郡虽说还是冀州治下,不过如今这里的太守却是换了人,乃是堂堂四世三公之后的袁绍。
这位士门高弟,自年初的时候领了太守之位后,便积极整军备战,招募壮丁,以作军旅。要知道这冀州也是当年黄巾肆虐之地,好不容易在韩馥的治理下,才恢复了几分元气,如今让这位太守这么一折腾,便将老百姓才得的安宁,又要打破了。
“也不知道这位袁大人,这般作为所为何事?而他如此这般定然会有害于农,为什么那韩馥大人也不曾管一管么?”张放毕竟还没有牵扯进官场之中,许多事情当然还都懵懂。
“这韩馥与那袁绍却是有些关系,他本就是袁氏的门生故吏,如今面对着袁绍这位袁氏之子,他怎么好意思去管呢?”太史慈倒是于这些事情上比张放清楚。
“韩馥的官位高,可是身份不如袁绍,袁绍身份上倒是比韩馥为上,可是如今屈居人下,两个人或许见面都彼此会觉得尴尬,你让韩馥如何去管?”
这番内中掌故,倒是让张放听得不由摇头,“由此可知,这韩馥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贤人良臣,既然身为一州州牧,为天子守牧一方,却连这公私之间都如此拎不清楚,如何能够担当得起一州之人的生死祸福!”
见张放如此说,倒让太史慈刮目相看,他这位义弟虽然说不明官场上的勾连,可是这一番话却是一针见血,极有见地。
“贤弟此言有理,如此上下不清,尊卑不明,日后定有麻烦!”
察觉到此间的形势,张放和太史慈倒也不愿在此多耽搁,毕竟如今这袁绍都在拉壮丁,难保他的那些手下见到张放他们所骑乘的马匹,不见财起意,虽然说张放他们倒是不怕一时的麻烦,可是总是会耽误他们南下的行程。
随后的时间里,张放自是令手下的护卫们加紧赶路,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人觉得辛苦,毕竟现在辛苦些,总比惹来人觊觎,到时再引来麻烦省事得多。
及至出了渤海境内,先前的那种紧张气氛这才稍微缓解,和在渤海郡内不同,虽然这里的百姓脸上多有菜色,却是神情多平和。
如此状况下,让张放他们也是心下松了一口气。
可惜,未等他们的这口气舒完,前面的大道上竟是冒出来几十个手持棍棒壮丁在此拦路,瞧那阵势,竟然像是打劫的。
“哈哈,果然一匹好马啊!”
随着这一若巨雷般的喊声,越众而出的却是一个昂藏大汉,但见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其势如奔马,不过就是肤色白了些。
“庄,哦,不,三爷,那黑马正合您相配啊!”
“相配,呵呵,我家大黑可是匹公马,怕是配不上你啊!”张放的一句话,瞬间让那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竟是发黑了!
这却是什么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