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些事情我也是明白的。不过这么短的时间,主公那边就要擢升我当护乌桓校尉,说实话,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如今对于张四海的种种,张放已经是习惯了,而太史慈也知道这位伯父并不是单单一个手腕惊人的商人那么简单,不过他也并不觉得意外,若没有这种能力和城府,他们张氏父子也不会有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伯父,义弟这话,小侄倒是觉得有些矫情,呵呵,”作为自家人,太史慈的话也就说的很是亲密,“先前乌桓一行,蓟城那边只以都尉相酬,看似不错,不过我认为还不够。毕竟伯父和义弟两位当初为了和乌桓达成和谈这份功劳相比,将义弟放在上谷这里是不足以相谢的!更何况,对于义弟在此立足的支持不过就是两百人的钱粮支出。而今我们自力更生之余,还顺手将张纯给除了,到了如今这一步,刘虞大人北上幽州平叛乱,固幽州,服民心这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而在这些事情当中,伯父和义弟的功绩自是明摆着的,所以义弟进位乌桓校尉,倒也实至名归。何况咱们和乌桓那帮子人关系不错,加上如今上谷的位置,有了这个名义,咱们倒是更有积分腾挪的空间了!”
“子义这么说,倒也言之有理!”张四海点头符合,“放儿这一步若是顺利迈出,那我们倒还真的能够将上谷这里的经营更进一步!”
见张四海如此说,太史慈明白,此时的张四海还真有了将上谷这里经营成一方诸侯的意思。
“当然,你们两兄弟也要明白,如今咱们这里的成就,当然会让人忌恨,就像北平的公孙瓒,当初放儿和我的乌桓之行,就已经和那边对上了。若是接下来放儿成了乌桓校尉,咱们是要和乌桓人搞好关系的,而那位北平太守可从来都是对异族之人没有好脸色,恨不能杀尽异族,如此一来,我们可就和那边没有丝毫的转圜了!”
“呵呵,若真是这样,小侄倒以为义弟这乌桓校尉更是十拿九稳了!”见太史慈有此判断,张四海也是深以为然。
蓟城和北平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并不是两方的意气之争,若是如此的话,或许以刘虞的气度,相忍为国这样的事情未尝不会发生。两边人的矛盾却是理念之争,这就不是什么气度可以解决的事情,一者主政和而不同,求同而存异,一者誓要将一切不同完全消弭,这却是两方面不可调和的矛盾。
“父亲还有义兄,我这才成了都尉,这下子若是又要成了乌桓校尉,是不是太快了,我这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
“呵呵,伯父咱们这还只是在说十拿九稳的可能,义弟这里居然说成了,这小子原来也会着急!”
“你也无需准备什么,该和豹头他们联系的继续联系,该和王政他们拉拢的照旧拉拢,只要你能将这些人都能够掌控的住,这个校尉的名号还真就只是个名号了。就像如今北平那边,即便是州牧大人对公孙瓒又能如何,你想蓟城那边会不知道公孙瓒做的那些事情,还不是因为人家有了那个实力!”
张四海的话自是说得两兄弟点头。
“不过若是有了护乌桓校尉的名号,接下来鲜卑那边来人可就更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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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攸,依你之见,这乌桓校尉是给请呢,还是给否了呢?”
“主公可是担心上谷会变成北平?”
虽然同意了鲜于辅去上谷,代为查证张纯之事,以及相机处理王政及其手下人马的问题,在外人看来,刘虞是倾向于鲜于辅的,若非如此,怎么会让鲜于辅去上谷,要知道,鲜于辅和张四海已经是过命的交情,而张放得到上谷都尉,也是鲜于辅出了大力的。
不过作为刘虞手下谋主的魏攸却有着自己的判断,自己的这位主公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有些犹豫的。
魏攸清楚,自己的主公来到幽州之后,可谓是苦心孤诣,誓要将这北疆的穷州给好生治理一番,可惜这番苦心和努力,终是有公孙瓒掣肘。而今好不容易有了如今这幅局面,刘虞当然担心,这骤然崛起的张氏父子会像公孙瓒一般。
“主公,属下以为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公孙氏乃是北疆大族,其实力和底蕴远非张氏父子可比,以今时今日的情形而言,由公孙纪的态度可以看出,北平已经对张氏父子侧目,想张氏父子本身就是在主公的提携下得以有今日,而在这过程中,他们和公孙氏彼此间是不可能有和解的!所以主公要想更好的制衡公孙瓒,这张氏父子,还须要主公多多的提携才是!”
魏攸倒也不说张氏父子的可靠与否,毕竟在世人眼中商人的奸狡已成本质,不过魏攸单从为政的制衡来考量,还是说到了刘虞的心里。
公孙瓒的赫赫武功早就是刘虞心中的一根刺,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对北平所做的那些事情一直无动于衷。
也正因为这些,所以当鲜于辅向他推荐张放的时候,刘虞才会不拘一格的让张放得享上谷都尉这一官职。
而今听了魏攸的话,刘虞心中已然有了决断,“魏攸,那你就先准备向朝廷上陈的奏报吧!待鲜于辅回来后,便尽快发往洛阳!”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