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说一句就是,张放,你父亲不简答啊!”荀彧颔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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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先生,这两天来,再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情况是不是不对劲儿?”
孟津渡北岸的大营中,张济也在和贾诩讨论着近来的状况。
“正如张校尉所言,此间不曾有异常,那便是最大的异常,而今我们竟然不曾在孟津渡沿路以及两岸发现什么,那便是说明,发生变故的地方,应该在其他地方。”贾诩很是平静的叙说道,这里不像在河东时候,没有人愿意听他说这些,只因为那里的西凉人都更信奉手上的刀枪,只是在这里,竟然有一对叔侄,能够向他询问这些事情,“我们从河东来,而离开时,牛辅将军已经将一切布置妥当,即便是咱们离开时留下的空缺,也都有所准备,想来那些早就疲惫了的白波军也不会有什么异动!”
“加之我所料定,这次在此布局的人是东面来人,所以我倒是断定在虎牢和汜水关这边更无异常,至于在洛阳城中会如何,想来以丞相大人的高瞻远瞩,还有李儒军师的神机妙算,当然可以让一切异常化为乌有。”
“如此一来,剩下的地方便只有西面了!”
“照先生这么一说,莫非弘农郡可能会有问题么?”张绣倒是年轻冲动。
“也未必便是弘农,或者更西面也是有可能的!”贾诩继续说道,“关东联军本是仓促集合而来,与他们来说,若是能够一鼓作气而下虎牢,以及洛阳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若是他们有着更长远一些的目光的话,其实他们各据有利地势,犹如当年光武帝进长安所行之事,大张气势,却不来相攻。毕竟他们联合天下诸侯,这般声势,自会让丞相大人以下多有不安。”
“当然,如今联军所行的策略,未必不能成事,而这其中便有一个关键。丞相麾下兵强马壮,既然占据洛阳,掌握朝政,自然不会轻易放手的。若是照常理而论,丞相与联军对峙下去,却是以一隅之地而对敌天下,如此已成天下之敌,这样的事情,于丞相实在危险!”
“若是当下借着弘农等地有什么变故的时机,丞相最好还是能够退一步,迁都到长安?”
“敢问先生,主公何必退,又如何能退呢?退一步,天子若是为联军所执,到那时候有了天子在手,那于咱们西凉岂不是形势更见崩坏了么?”张济问道。
只是对于张济的担忧,贾诩笑了笑,“那可未必啊。洛阳于丞相大人所言,并不是一个非要死守不放的地方,只要将天子掌在手中,其余如何不能放手。丞相退上一步,回西凉坐镇,表面上是吃了些亏,可是我们这般退却之后的局面,也可以先看看。到时候联军自然会占了洛阳,本就是乌合之众的他们,已经在虎牢,汜水,甚至洛阳这些地方消磨了士气和锐气,若是还想更进一步西去,面对武关,函谷关,这些地方可都是丞相经营了多年的,如何是人心不服的洛阳这一带能够相提并论的。到了那时候,想来这些联军便会自行内讧,毕竟他们本身之间就各有矛盾,彼此恩怨勾缠,如今只是因丞相而鼓作一团,若是丞相稍作退步,他们自己便会自行溃散的。”
“如先生所说,倒也不错。等到了那种情况下,丞相再出函谷,天下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张济倒是对于贾诩这番话听得入耳。
“那先生不如就将这策略献于丞相,岂不就能解了眼下的麻烦事!”张绣说道。
对于张绣的话,贾诩只是笑,“我算的什么!”
贾诩这番话自是说的张绣和张济叔侄得闻了贾诩的大才,不过作为张济,他当然也知道,他的主公究竟是个什么秉性,能够入了董卓眼界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莫说这贾诩平日里多是沉默寡言,便是阿谀奉迎些,董卓身边还缺的了这些人,对于崇尚武力的董卓,这些动脑子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些。
另外,贾诩所言竟是要让他们主动退出洛阳,这样的话,谁人敢说得出来呢?
“报将军,河东有急信传来!”
此时竟有兵士从河东而来,自是让张济他们有些不明所以,适才贾诩还在说着牛辅将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安置妥当了,可是这会儿怎么有冒出了这封急信。
“今有白波军占据风陵渡,堵截了我军南下西去之路,此信到时,万望张济能够保证孟津渡不为人所乘!以免大军后路被断!”
张济接过来信,轻声念了出来,帐中就是他们叔侄,还有贾诩,倒也不虞有他人听到。
“什么,风陵渡那边又冒出了白波军,还将风陵渡口给占了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张绣此时知道了信中所写,自是有些不明白,当即将眼光转向贾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