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着刘虞的余恩,对于将公孙瓒这个乱臣贼子赶出了幽州的张四海,蓟城以及幽州上下多有感激,尤其是蓟城,张四海不仅有着本乡本土的天然亲近属性,加上他给与如今蓟城人带来的生计和活路,自然让张四海在这里民心尽附。
“老尚书,如今这蓟城,可还入得您老的眼界么?”
临到州牧府,卢植看到了等在府门前的张四海。
如上次相见时的那张脸,时常带着笑意的脸上,多了几分圆润,而那双眼中此时却是盈盈着笑意。
“老尚书,远来辛苦!”
“如今幽州气象,倒是让人好生期待将来!”
对于卢植的话,张四海自是微微一笑,“有老尚书如此期待,我自是不敢懈怠!”
一路的颠簸,早已让卢植的身体有了不少疲惫,不过此时的老人,在张四海看来,依然精神健旺。
伸出想要搀扶卢植的手,却被挥过一边,张四海便不再坚持,想这位老人毕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儒帅,如何会让自己有被人搀扶的疲弱显露人前。
张四海和田丰两个人陪着卢植进入府中。
见卢植沿路之上,不住点头,张四海倒也知道,这是老人对于他这州牧府不曾铺张奢华而感到欣慰,这些铺陈之类的事情,对于张四海看来,也没有什么,倒不是他不会享受,只是他想要的享受并不在这住的上面。
“你行将成就一州之主,又要迎娶崔氏女,即便你生性不喜奢华,可是到了如今,也不能不做些应景之举啊!”
卢植倒是对着张四海吩咐道,“天下大乱之时,幽州却是乱世中的一块乐土,老夫深感欣慰,不曾早当初误了你,若是当初老夫也和元皓一般留在上谷,想必老夫对你行事定会多有牵绊,毕竟你之行事,不类当下。”
听着卢植对当初的解释,张四海只是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没有什么不满的。
“老尚书的顾虑,我自是明白的,不过眼下时移势易,当日老尚书弃上谷而去,而今幽州正是需要老尚书多多提点的时候,等我的大婚之后,还请老尚书莫要再隐蔽山林。”
“更何况,当日老尚书也是应下了,要受我儿张放为弟子,不妨这次也一并让放儿行了拜师之礼吧!”
“老夫已是风烛残年之身,也没有什么可以交到得了如张放这等俊彦,更何况还有蔡伯喈在他身边,可以日日求教,如何还用老夫多嘴啊!”
“老尚书却不能如此说,有道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虽成了幽州牧,身边也有元皓和公与这等大才相助,然而如我这般人物,总会有太多的行事不端的时候,故而我可是需要老尚书不吝赐教的。”
张四海相信卢植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殷勤,而沿途之上,卢植的一些情绪波动,通过田丰,张四海也已经知晓了,他对于卢植的邀请,自然不是客气的。
对于张四海来说,不管是他眼下的联姻,又或者是和长安那边王允的关系,给与他的帮助远比不上将卢植给留在蓟城。
张四海是反对董卓暴政的,当初对于关东诸侯联军的大力援助,固然给他在天下人面前留下了印象,然而联军的失败终究让他的援助没有达到希望的声望。
从一介商贾化身为当代的诸侯,继而在这个时代攀登的更高,张四海需要的更是士人的支持,联姻可以为助力,然则打铁还得自身硬。
张四海更希望能够通过卢植来为他引来更多的士人为他所用。田丰,沮授作为时代之英,能够看到张四海给幽州设置的前景是如何的美好,并具有很大的可能成功。然而许多的士人并不会具有像这两人一样的眼光。
张四海实在是嫉妒曹操,袁绍。
即便联军讨董功败垂成,袁绍也可以轻松的从渤海太守一跃而成为如今的兖州太守,入驻了濮阳,虽然没有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冀州,可也有了一块立足之地,眼下根据军情司的打探,不知道有多少的士子如万流归海一般的投效到了袁绍的麾下听用。而曹操借着到扬州募兵的机会,也是将张四海记忆中的满宠,于禁,李典,乐进,等等人物,也都是在路上相继招致帐下。
若非是张放的运气逆天,已经提前截胡了荀彧,郭嘉,徐晃等人,或许张四海心中会更多些不爽。
“老尚书,我自是知道您老人家心怀天下苍生,不忍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之所以能有今日也是秉持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义之念,而今我虽位份日渐擢升,却也更有日履薄冰之感,无他,少人相助!故而我意在蓟城开一书院,请老尚书能够不辞辛苦,为蓟城书院之长,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