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阔海和郭破虏是王大虎手下的两员悍将。雄阔海大大咧咧的,勇猛无双,是冲锋陷阵的好汉。郭破虏一手飞石绝技,最擅长见缝插针,为人平易近人,又有急智。
霍骠骑一手鞭法,骑术精良,跟着石忆达学了一身奸猾的诡计,现在干的是不负营的斥候长一职。
而张武穆这个擅长玩弹弓的流民,却是最好学的一个人。他就是喜欢岳爷爷和戚家军那种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仁义劲。他脑袋方正,军法严苛,军纪最严,带的人也最有纪律。
石忆达和王大虎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惩罚几个喝酒的军人。军中除了医官,任何人不得持有酒,更不准喝酒。甚至,军政府都不允许浪费粮食去酿酒。
上次张武穆不是带人攻破了山下几个致仕官员的庄子么,里面就有酒窖,然后,发现了大批的酒坛。他把它们全部搬上了山。这些个兵偏偏趁着黑夜摸进去偷酒喝。
“都给我把头上碗顶好了,敢喝酒,就要接受惩罚。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谁要是洒了半滴酒下来,小黑屋一天。碗要是掉下来了,小黑屋三天。”张武穆板着脸吼道。
“对,罚,狠狠的罚!”石忆达哈哈大笑,“让你们这些兔崽子偷酒喝,更可恶的是,居然独吞。不知道给兄弟们分着喝?不知道把你们张营长先灌醉了再喝?狠狠的罚这些不仗义的笨贼!”
他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严肃的惩罚大会顿时就变成了闹剧。一旁严肃的围观的其他人也纷纷呢哄堂大笑起来。
“……石营长,你就不要拆我的台了好不好。卫兵呢,拖出去,打二十棍。”张武穆一脸苦笑,但还是坚决的宣布了这个命令。
“小张,干嘛,不给我们面子。打卫兵干什么?”王大虎虎眼一睁,“今天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老虎可不和你善罢甘休。”
“卫兵不通报就放了你们两位长官进来,还不该打么?”张武穆脸一肃,“府主讲的细柳营旧事两位可还记得?这里没有人情,只有军法。还好是两位长官,要是是奸细或者别有用心的人的话,我们怎么办!打,狠狠的打!”
“……”石忆达和王大虎一脸无语。
好在张武穆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等打完了,他才宣布,军中抽签,每个班有五分之一的人可以饮酒。因为,三个营胜利会师了。运气不好的就只有等下次。
所以,他们三个营长才有空躲在这边喝酒聊天,说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我的人啊,”王大虎笑笑,“我手下不是有四个连么?郭破虏,我,雄阔海,还有一个吴文举,我们一人带了一个连,分四个方向。互相策应,一边功庄拔寨,一边招募人手。因为分散的比较远。我就带人先过来了,他们那我也已经传令过去,估计不久之后就能会师。”
“这一次,敌人很强大。”张武穆很是严肃,“两位前辈可得千万小心。”
两天后,吴文举带着自己的连队过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扩编了大概两个连队。因为,他本身就是习武之人,声名远播,原先教他练武的那些师傅,以及那些门人弟子,都被他说服了很大一部分。再加上乡野之中本身就有许多对蛮清不满的人,活不下去的人更多。他派了自己的族弟护送老弱去黑水,自己带了主力赶来会师。
但是,郭破虏和雄阔海一直没有出现。
时间见见过去,王大虎的脸上也越来越阴沉。他不知道郭破虏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只能一边和其他人一起分析军务,构建工事,一边和人争辩,郭破虏雄阔海绝对不会向蛮清投降。
但是,这是真的么?
第四天,才有信使来报告。原来,雄阔海遇上了**烦。
雄阔海以前本身就是江湖上流落的,熟人不少,也结了不少仇,这是每个江湖人的宿命。他加入军政府以来,努力的在做事,为过去赎罪。他们攻庄声势闹得太大,那边几个乡绅出钱,请了剑州李家出面剿匪。
李榕,字申夫,名甲先,世居剑州东南大凉山下(今剑阁樵店乡),曾祖父李苇始迁于剑州东北下寺场河马沟,李榕生于嘉庆丁卯(1818年)农历八月十八日。1864年,李榕中举人,1852年中进士,时年34岁,先后任翰林院庶吉士、礼部主事、湖北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相当于省长)。
这等人家里怎么可能是善茬,他们纠结了民团,甚至重金请了刀客镖手,做好了局等着雄阔海去撞。
郭破虏和雄阔海如今虽然人手超过四个满编连,但装备不齐,人心不齐,训练也没有跟上。郭破虏当机立断,带着雄阔海转身就逃,正引着敌人往汉中方向跑。
王大虎的信使倒是把消息带给了他们,但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己当面两千多人的敌人引过来添乱。
“剑州李家?格老子的,老子记住你们了。”王大虎势如疯虎,怒喝道,“吴文举,敌军呢,爬到哪了?”
他说的没错,根据这几日放出去的斥候回报,敌人真的是在爬,仿佛郊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