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中城虽然四面城门,到处都有守军,但是,哪座门守军最弱,哪座门最易攻打,哪里的城墙一戳就破,甚至哪里最方便守军逃出城,这些情报,王摩他们是根本不清楚。
都说了打仗要知己知彼,可这彼方有多少人,编制如何,守将是谁,破绽为何,军器为何,军粮可以坚持多久……什么都不知道,就草率的贸然攻城,怎么可能一股而下。
不明天时,不识地理,最关键的是,是不促人和。
阆中城城内人丁多,城外也人不少。以石敢当为首的华夏军偏偏先攻打了和城内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城外村镇,甚至将不少人赶进了城内,加剧了城里的恐慌。
穷山恶水出刁民,川中好汉最是好勇斗狠,军政府摆明了是来抢钱抢粮抢娘们的,他们会客气?
所以,在唐不平看来,要攻下阆中,就要从王摩开始,纠正这三大错误。
“投书、骂阵,讲申大义;埋伏北门,轰塌东南出新砌的城墙,走狗洞或者安排水性好的人泅渡入城;利用城内的密间,刺杀、策反、投毒、裹挟。多管齐下,这城岂有不破之理?”
“若不能在五日内破城,各府各县的官军民团必然蜂拥而至,就华夏军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恐怕到时候被人包了饺子,那乐子就大了!”
王摩听得茅塞顿开,听听,这才是专业的,不枉费自己这一跪。
“唐先生真是我的诸葛,军政府得唐先生相助,真是如鱼得水!”王摩忍不住赞了一句。
王摩想了很多,刘备蹉跎半生几十年,得了诸葛才有了真正的方向。后世红军还不是一样,被人瞎指挥乱搞,直到某次会议之后才真正有了自己的主心骨。
所以,这干革命造反的大事,什么最重要?
人才!人才最重要!
冲锋陷阵的猛将,运筹帷幄的军师,日理万机的治政人才,鬼斧神工的科技工匠,锱铢必较的商人……一个也不能少,少了就乱套!
他当下不再迟疑,立即安排人去按照唐不平的指示,着手马上做这几件事。
而城内一家**,一名高大威猛的汉子刚刚走到门口,他背着柄手掌宽、四尺长的阔剑,腰间还插了一长一短两把剑,穿着普通的短衫,脚下一双皮靴,头上乱糟糟的,面容倒还白净。
“哎哟,这不是吹冰大爷么,你可好多天没来了,姑娘们都想死你了。”门口的******笑靥如花的迎了过去。
“打了几架,找地方避避风头嘛。她们想我,于妈妈你就不想我?”烈日吹冰脸上露出**的笑容,脚下根本不停,顺势伸手向**有料的怀里就是一掏。
快入夏,天气很暖和,大家的穿着都变得有些清凉。刚好,发情的季节还没有过。
“大爷,我当然也想你了。可你玩是玩,这过夜房还是要给的,姑娘们都等着吃饭呢。”于妈妈不着痕迹的向烈日吹冰的腰摸了过去,那里,是他惯常放钱袋的地方。
“呃……大家都这么熟了,谈钱多伤感情。”烈日吹冰尴尬的笑笑,“前几天赔汤药费,又给族里那几个老不死的捎了笔钱回去,我这手里也拮据的很啊。这不来找狐狸想想办法么。”
“没钱?没钱逛什么窑子!”于妈妈将手一叉,脸色变得很正经,“老娘不吃饭呐?哎哟,这不是王公子么,又有恩客要包我们酒楼?”
王小刚正从街口走出来呢。上一次,正是他和杜武阳将城内大半的**楚馆给包了。
“冰爷,我们肖千总找。于妈妈,你们胡掌柜呢,他也有份。”
“当家的,我们还不动手?”杜武阳低声凑到杜若飞身前问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还不将这些加料的的粮草给送过去。
“你懂什么?”杜若飞眼神有些奇怪,“我当然也是想推翻如今这混账朝廷。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军政府干呢?如今我们自己兵强马壮,有粮有人,为什么不自己干?”
让军政府和阆中守军狗咬狗,然后,杜若飞出来收拾残局,两边通吃了,这才是最好的局面。
这天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皇帝你王摩坐得,我杜若飞做不得?
杜武阳闻言当场愣住,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杜若飞打的居然是这个心思。
“谁!”杜武阳耳中突然听到一丝响动,就像有人藏身某处,在偷听似得。
可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重兵把守的军营,苍蝇都飞不进来啊。
他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三遍,还是没有发现人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
不管了,家主要是当了皇帝,自己肯定也水涨船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干嘛要吊在军政府身上。
“杜家异动,似欲渔翁自立,不可信任。地煞。”当这个消息传到该传的人手中时,他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