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摩决定于自家银票挂钩的等价物是粮食。一百斤大米的价格就是军政府的银票一两,简称军票一两。
换句话说,军政府的地界,一两军票可以直接兑换一百斤大米,或者按比例兑换成没有脱壳的稻谷一百五十斤、小麦一百三十斤、粗粮两百斤。
这个粗粮,主要包括谷类中的玉米、紫米、高粱、燕麦、荞麦、麦麸以及各种干豆类,如黄豆、青豆、赤豆、绿豆等。
严格来说,这种等价还有些粗疏,有很多可钻的空子,但是,对于建立军票的信誉,这是最好的办法。
为了防止恶意挤兑,每个人持户口证明,每天可以兑换一两军票的粮食。而粮食是不准任何商人私下买卖的,这是战略物资。
以前的铜钱、白银、黄金、银票,将逐步取缔,只有去指定地点兑换为军票后才能使用。
王摩叫这几十位商人来,主要就是通告这样的几件事情。
“我要向你们订购三万套军服、两万双布鞋,一万具雨具,一万张油毡布,以军票结算。这是第一笔订单。谁能接?”解释完这些,王摩才将此事告诉了这些脸色各异的商人。
“敢问府主,你说的功勋点是何物?我家祖祖辈辈,诚信经商,好不容易攒了点家业,你一句话就想全部拿走?”一名方面阔耳的商人满脸苦涩的问道。
王摩笑笑,擦了擦手:“当然不是白拿。功勋点是什么,明天会公布,若是等不及,你们待会儿也可以去问政务官,我不负责解释此事。”
“你们到底是诚信经商,还是为非作歹,坑蒙拐骗偷攒来的家业,我不清楚。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无论清浊,土地,全部收归军政府所有。你们只能使用一定年限。”
“你们现在住的宅院,若是还要继续住下去,要做很多事。首先,把家中奴婢的契约全部烧了,改成雇佣。然后,给足够的租金,可以打欠条,一年之后一起付。如果到时候还拿不出来,那对不起,你们只有被赶出来。”
“荒谬!我自家修的宅院,谁敢赶我出来,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讥讽道,“早知道,我真不如跟着脏小杜走了的了,在这受你的腌臜气。”
王摩面色如常,这一步很艰难,但必须这样做。
这些人没有经历过特殊时期的艰难,这个特殊时期是从甲午开始,一直到王摩死的那年,这段时间,华夏人民是遭受了多少苦难?
现在这些人,没有经历这些,甚至,作为某些方面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还在享受。
但王摩会让他们这么继续下去?
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你现在也可以去跟着小杜走,规矩你懂,只准带走三成家产。”王摩似笑非笑的说了句,“阆中城几十万人,多一千个不多,少一千个不少。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么?”
“……”其他商人都低下了头,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啊。
若能安稳,谁愿意背井离乡,颠沛流离?
况且,那笔订单……
一百斤碾好的大米,市价是白银二两左右,差的年成甚至能卖到五两。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以军票结算,这么大笔单子,真的有得赚。
这可是至少五十万两白银的订单。这还是第一笔,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货物要订。
机会,这是等了几辈子的机会!
更何况,这眼看着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呢,下注要趁早,万一真成了从龙之士,那好处大了去了。
这出城,可以带走三成家产,可就算再能隐瞒,顶多也带个七八成的家产,出去还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军政府虽然蛮横,终归还是讲道理的。
不少人心思千念百转,不一会,走的走,留的留,泾渭分明。
“你们自己去商定各自要分担的货物,货期,价格,然后,明天统一找我谈吧。”王摩笑笑,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他对他们的经营状况一点都不知道,谁规模大,谁规模小,谁质量好,这些情况他全都抓瞎。
反倒是他们自己互相知道内情,第一批总数就这么多,他们自己商量着分担好了。谁占大头谁占小头,价格几何,到时候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行就行,不行就换人。
这就是王摩的心思。
这些商人前脚刚走,一名卫兵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府主,不好了,王部长被人袭击,现在昏迷不醒,丞相的后军更是被人包围。”
“什么!”王摩勃然大怒,“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