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易经里有说过,古之圣人,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通人事,考星辰之变化而推人命之休咎,运用以数定象,因数明象,是故知幽明之故。
什么意思呢,古代的圣贤教导我们,要观察世界,就要抬头看星象天文的变化,如云气、星辰等等。低头呢,就要看山川地理的变化。平时,就要通晓人事,悟通人情事理的道理。
所以,有的人不出门可以知道天下事,有的人,被个苹果砸了都知道推导出天下至理,而有的人,走遍了千山万水,还是个糊涂蛋。
观世界,用眼,更要用心。
其实圣教的初衷,不过是把科学和某部分华夏文化融合在一起,形成另类的科学神教,并保留了一部分华夏文化的精粹。
这样,一则,比起其他宗教,容易为华夏人接受,不至于被一神教那种垃圾带到沟里去。二则,可以有效的推动华夏人自己对于华夏本身的科学体系的研究,减少传统保守势力对新兴事物的抗拒。
晚清修铁路办工厂的时候,经常遇到的就是,乡下的地主乡绅不准火车过,不准建厂,因为,会破坏风水。
但是,如果用在圣教的理论的话,他们的这个说法就很难成立。
所以,圣教这个信仰寄托,不仅要搞,还要大张旗鼓的搞。要坚决的把白莲教、基督教、天理教、义和团、**等各种名目的信仰全部打下去。
宣传舆论口就是一个战场,不去主动占领,就会被别人占领,这种不见光的战场比用刀枪杀人还厉害。
刀枪夺命,宣传夺心!
看看那些信仰基督教等一神教的人,看看那些信仰邪教的人,祖宗国家,家庭人格,还剩的几分?他们还算是正常的人么?
王摩看了看眉头精索的肖扬,和浑身伤疤的烈日吹冰,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烈日兄弟,你知道你现在的族人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也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
烈日吹冰吃了一惊,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却仍然直愣愣的看着王摩,双唇紧闭不肯说话。
“你是我军政府的大功臣。而且,你也足够勇敢,既然,你能为三千两银子去面对一千五百人的大军,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那么,你为什么不能为了你的族人,再拼一把。”
烈日吹冰脸上的神色动了几动,终于缓缓开口道:“不得不承认,你的话,很**。可是,我木雅只是一个小部落。我的族民只有两万多人,牛羊马匹,青稞牦牛,经常都要被藏人、马匪、蒙人、**等等抢掠。是,我是挺能打。可是,我不是打仗的料,我只剩下武勇。你觉得,我还能为族人怎么拼?”
这些年,这些心底话,烈日吹冰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今天,他突然想说。
“你很实在,也很诚实,最关键的是,正直。”王摩微微颔首,说出了自己对烈日吹冰的见解。“你现在不在族中,族里肯定还有真正的主事。那么,让他过来和我谈吧。”
“我就三个条件。”
“第一,你担任军中的刺杀教官,负责训练童子营、亲卫营、士官营的刺杀战法。将你剑术的精髓浓缩,教给他们。”
“第二,你要帮我招募并训练一支部队,人不必多,但是,要敢死敢战,要个个都像你一样,万军从中取人首级。”
“第三,我要你的部族,服从我的命令,成为我军政府的子民。我将对你们一视同仁,我将让你们重新回到华夏的怀抱。我们,再没有汉人木雅人,我们,都是华夏人。”
“如何?”
王摩说出这些条件,烈日吹冰一开始还不屑,高官厚禄,权势美人,他还不相信王摩能用其他什么东西打动他。要是宝剑利刃,剑法秘籍,说不得他还多看两眼。
可是,王摩越说越多,他的心也越跳越快,脸色也越来越严肃。
因为,王摩既然敢说这样的条件,那只能证明他很认真。他不准备骗自己。
没有汉人木雅人的区别,不受其他人的欺负,过上有衣穿,有饭吃的生活,这是木雅人日思夜盼的日子!可是,为什么这一刻来得这样快。
阿爹说,人有很多种,无论汉人藏人,蒙人满人,都有好人与坏人,不好不坏的人,都有讲诚信的,狡诈的。自己虽然悍勇,经验也丰富。但自己性子直,并不习惯说谎话,做事也是直来直去。
所以,烈日吹冰知道王摩在说实话,他也知道,自己将和王摩说实话。有些事情,他不会告诉他,但他也不会骗他。
比如,康巴草原上日渐加重的供奉,拉萨的活佛,康巴的喇嘛和土司,又在敲响人皮鼓,号召娃子和头人们将自己的财富和忠诚献上。
木雅人,何去何从,何去何从啊!
要不是拿不定主意,他何必要去寻这种自杀式的方法。他本来的本意,就是留一大笔钱给族里,然后,死了拉倒。
可是现在,多了一条路。
“我答应你。”烈日吹冰抬起了头,仿佛雪山融化,大地回暖,他的心,也轻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