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人群涌向小小的县城,不到三个时辰,又一个县城被刘靖仇用人海战术拿下。可没等他喝庆功酒,一个坏消息就穿了过来。
“报!绥定府被华夏军拿下,他们攻破新宁,大竹县的知县已经宣布易帜,归顺军政府。广安州官民大部逃向顺庆府。”
“滚!”刘靖仇将手中的酒坛砸了出去,“大竹县的知县难道不知道我们刚攻破邻水?广安州的人还敢跑!我大汉顺天伐清,不箪食壶浆迎接我们就罢了,还敢跑!反了他们了!”
“王上息怒!”几名投靠过来的秀才举人和原本的官吏连忙拍起了马屁。其他将佐也纷纷拍案,破口大骂。
王岩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很是头疼。
这造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是占了城就行。如何治理才是关键。可刘靖仇倒好,只管攻城,治理就直接丢给王岩和刘一手他们这些老人。他们自己则跑去抢掠妇女金银,过起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左丞相,你看这事如何处理?”刘靖仇穿着一身唱戏用的蟒袍,戴着个王冠,偏偏歪歪斜斜的坐着,手里还拿个卤肘子。一旁,两名姿色过人的妇人正在给他捶腿斟酒。
“王上,这……我听说邻水县县令颇有贤名,还请王上不要计较他抗拒王师的罪过。”王岩对刘靖仇说的事避而不谈,反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好了好了,又来了。你们怎么老是这样,这个也有贤名,那个也有贤名。他们他妈都有贤名,这天下怎么还是这个鸟样!这些龟儿子,贤个球!”
刘靖仇的话让在场的军汉哄堂大笑。
“不过,既然是丞相开口,那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来人,去把那个咸菜叫过来,跪着答话。他要真贤,出个主意,把大竹县给我拿下了。要是浪得虚名的话,老子砍了他那狗头当球踢。”
不一会,邻水知县就被押解过来,他叫冯钰,今年刚三十岁,个头不是很高,身形偏瘦,一副干练的样子。
“跪下!”几个袍哥将他按倒跪在地上。
“冯钰,大王恩典。如今,这军政府大逆不道,不服王化。这小小的大竹县,离我大军不出百里,竟然弃近从远,宁肯投靠军政府也不投靠我大汉。大王震怒,要你想一个办法拿下大竹。若是想不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等说明了情况,冯钰燃起了一丝希望。若能活,谁愿死。他已经努力抵抗过了,如今,是保存有用之身,待时而动的时候了。
“大王,如果你给我五千人马,我肯定能帮你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大竹县。”冯钰自信满满。
“等会儿,五千人马,不费一兵一卒?”刘靖仇眼睛亮了。
冯钰连忙解释。
这大竹县令,是冯钰的同窗。此人平时就颇有些爱民的名声,也有些毁谤朝廷。但此人实质欺软怕硬。
他要投靠军政府,肯定是大汉这边虐杀官吏的事儿吓着他了。
这哥老会起事起来,号称屠清复汉,旗人、洋人、汉奸,统统在他们杀的名单上。只要是给清廷当过官的,杀,为祸乡里的,杀,信洋教的,杀。
明面上这么喊,实质上也在这么做,若不是王岩等张老出面,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求情,那些人真要被杀个精光。
正是因为解恨,加上杀官留民,劫富济贫的做法,才让哥老会在短时间之内获得大批民众的投靠和响应。
重庆府各县陆续攻破,酉阳州等地也有人宣布归顺大汉,仿佛一夜之间,大汉就有了当初太平天国一样的声势。
所以,王靖仇仿照太平天国,分封诸王诸帅。刘一手坐镇重庆,他自己则带着主力分两路,分别进军潼川府、顺庆府,命南王攻泸州,北王攻忠州,东王节制酉阳,择机进攻湖北、湖南、贵州。
按照他的设想,他大军五万,应该是还没到地方,就有人主动来请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在顺庆府里逍遥快活。
西王在潼川府进展顺利,而他,偏偏才拿下顺庆府的第一个县。比起军政府不声不响的就拿下绥定府,甚至还有人主动投靠,他也太掉价了些。
整的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窝火!
“大王,你麾下诸军,主要是哥老会袍哥,他们江湖义气重,又多是船工力夫。可这川中川北多山,物资转运也不便利。”为了活命,冯钰豁出去了。“一路上,杀官劫富,怎么能不让川中川北的人畏惧。所以,我带五千大军示之以威,再选布大王的恩德,那大竹县令自然知道如何选择。否则,没等军政府那边的援军赶到,他就已经脑袋落地了。”
王岩连连点头,便是刘靖仇也是坐正了身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人才,这是人才!
冯钰成了刘靖仇的新贵,而王摩还在和吴六安纠结。
因为吴六安问了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为什么要用五角星红旗。为什么要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