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重要的,我是名医生,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不分男女。”说完这句话,查曼云淡淡一笑,优雅的一转身,走了。
呆!肖玉站那儿凝视着女医生款款而行的从容步伐,‘救死扶伤’?赶情是个医生,它的专利就没有从属性,谁都能说啊。
他耸了耸肩,不再去想查曼云留下来的理由,转身信步走回办公室,把门小心地关好,随即将刚才马戏班人稍给他的一个箩筐从桌下挪出,把上面的一层干草扒开,从里面露出一部电台来。
对于电台发报,他是很熟悉的,只不过现代的发报技术及通讯器材比这要先进得多,这种老式电台操作起来原始而简易,就这方面的问题他曾请教过韩志彪,一学就会,对于他这个后世军校生来说不要太简单。
检查过机器的各部件没有问题后,他仍把它放回箩筐里用干草盖好,随即背上它,又提了桌上的一只药罐,这才走出门,佯装是去煎药房煎药,而煎药房离太平间不远,只隔着三十步的距离。
夜晚的病区,人影稀无,而通向太平间的走廊,更是静默无声,死寂一片。
肖玉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在灰黑的走道里,可当他转弯停步的一瞬间,身后分明残留有另一个轻微的唏嗦声,象是软底鞋在木地板上擦过。
他立刻警觉地转过身,但后面空无一人,只有百步一盏的夜灯投来一束昏暗的光。紧跟着,一只猫从走廊的尽头快速穿过。
他暗自好笑,真是神经过敏,于是疾步向前走了五十米,来到煎药房门口一推门闪了进去,同时将门关好,却留下一条细缝。
不多时,轻微的唏嗦声又响起,由远及近,向着太平间这边传来。这回的确没错,千真万确,肖玉站在门后的细缝处,屏住呼吸,朝外把看,是静观其变。可等了许久,那唏嗦声再次中断,如消失的电波一般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肖玉心中疑团不解,这出动的“夜猫子”是谁呢?他记忆起自己办公室遭搜查的那夜,情况大致雷同,这一定是有人在监视自己,要不,难不成是太平间出鬼了?一到晚上就伺机出来蛊惑人心。
他于是打消了去地下室的念头,把手里的药罐铛得一声放在药池边,故意弄出点响声,然后在煎药室里来回寻视了一番,摸摸这,又去推推那,还坐在药槽旁来回踩了两下磨药的碾,搞得真象是来这煎药似的。
但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却两耳竖起,向着门外,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可令人失望的是,那唏嗦之声再也没有出现。他心内不觉警钟长鸣,看来敌人对这所医院的监视已经到了细发如微的地步,而这个暗中的跟踪者,必然是长期潜伏在此地。
别让小爷哪天给揪出来,才让你妈的好看,肖玉暗暗骂了一句,从煎药房走出,弃身离去。事后他将此事告诉给南宫春,还惹得玉面郎一通的嘲笑:“玉弟,一定是聊斋老先生笔下的玉狐显身,暗中找机会向你表白呢。”很久之后,他发现那的确是个女人,而且非常美艳。
此种无稽之谈暂且搁起,这一夜宁静的出奇,连日的辛劳也使得肖玉好梦长眠,直到次日清晨一阵巨大的轰鸣和爆炸声,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