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天师父出马,自然手到擒来,我已经备好美酒,今天可要和恨天师父一醉方休!”王镇山连忙笑道。
恨天不好女人,不好钱财,唯独对美酒念念不忘,听到王镇山这么一说,他哈哈一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落山城的泉水酿出来的清酒,那可是香味饶舌,三日不散。”
夜幕下,落山城显得静谧且冷清,作为军事要塞,这里有“宵禁”的严令,时辰到了,是不允许武者在街道上闲逛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梆梆梆!
更夫过后,一队巡逻的兵卒经过,片刻,从微弱烛火照耀下的镇山将军府里,蹿出道黑衣身影,几个起落,便隐没在夜色里。
将军府后院的阁楼上,王镇山披着锦裘,站在窗边,而在他身后,立着两个背剑的女人,生得国色天香,且是容貌相似的姐妹。
在阁楼的软榻上,坐着个银发残废老人。
“这恨天倒也有趣,大门不走,非要偷偷摸摸的过去。”银发老人没了四肢,穿着青衣,形容枯槁,唯独那双眼眸,熠熠发光,即便是在烛火下,也如夜空的明星般璀璨。
“我听说恨天和沈家曾有段渊源,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过往。”王镇山拉了拉锦裘,关上窗户,走回到屋里的桌旁坐下,那两个背剑女人亦步亦趋的跟着。
“都是年轻时候的往事,我也不大清楚,传闻恨天曾在狼军里面呆过,真假不知,但想来无风不起浪。”
老人闭了闭眼,然后又说:“从皇帝的决断,还有恨天的反应来看,那个人跟沈家肯定有关联。神剑门毕竟不如从前,香雪公主原本该是赐婚于你。”
“如果他是沈家的,老皇帝的心思,我大致猜得到几分,无非就是想借沈家的名义,向大楚开战,至于香雪公主,恐怕是为笼络大楚王朝那些受沈家恩泽的叛逆,也想得到沈家的兵法。用一个公主,换能撑起大楚王朝半只军队的沈家根基,要是我,我也愿意。”
王镇山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才接着说:“只是,老皇帝终究算漏了宗门那边,万剑宗里,大楚王朝的势力更大些,他此举,可能得不偿失,而且,沈家忽然被灭门,没有宗门的授意,大楚皇帝再昏庸,也不会做这种自断一臂的事情,这里面还有些猫腻啊。”
“算了,无论怎么闹,对我们都没什么坏处,不如坐山观虎斗,且看局势如何变化!”老人点点头。
山珍居里西厢的院子,如今已经是单独隔离出来,不给闲人进去,就是山珍居的那些侍女,也都是精挑细选,才能进去服侍。
月色朦胧,烛火悄无声息的燃烧着。
沈渊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让侍女搜罗来的书籍,香雪公主有身孕,早已经睡下。
知道香雪公主有身孕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她。
虫鸣清幽,沈渊回想起年幼时在家里读书的日子,那时候调皮,经常完不成学业,第二天总会遭一顿戒尺,那时候觉得很烦,现在想想,那或许是人生里最天真浪漫的日子了。
烛火摇曳,沈渊醒过神,他朝屋外看了一眼,站起身,打开门,又把门拉上,这才看向对面屋顶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