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任红昌看到楚飞,小脸‘嗖’的一下就飞上了两朵粉霞,在朝阳的映照下更是妩媚动人,不过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下,她可不想挨王越的责骂。
这时,麴义突然莽撞的跑了过来,见到楚飞后突然沉声说道:“少将军,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决定留下来。”
看着麴义有些通红的双眼,楚飞就明白这货估计昨夜没睡好,因为他跟这家伙说了很多只有他俩人才知道的秘密,他相信凭这些话一定会让这个先登大将留下来的。
“守信不负我,我必不负守信。”楚飞笑了,笑的很灿烂。
守信是麴义的字,昨夜里才告诉楚飞的。
“一起坐吧。”楚飞招呼了一下唐周和裴元绍,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墩上。
唐周两人此时还有些迷糊,不明白楚飞到底要干什么,看样子确实不是要杀自己的情形。
“唐先生,不知道这太平道的宗旨是什么?”
听到楚飞的问话唐周刚想说什么,可又突然感觉不多,张了张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可是要救民与水火之类的话?”楚飞见唐周不说话索性直接说道。
唐周依然没作声,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到楚飞要说什么了。
却不想裴元绍如同个楞头青一般很自豪的说道:“正是。”
楚飞微笑了一下没在意,此时王越也停了下来带着任红昌走了过来,自有九英为他递上汗巾擦拭着些须的汗珠。
就连曹独眼儿和一只耳也围了过来,想看看自家少将军要如何处理这两个人。
“如若真是要救百姓与水火中,为何这些人流离失所而来到我句注山呢?元绍可为我解惑?”楚飞继续问道。
“这……”
“人们总是在追求大义,认为自己的道路是对的,可是有多少人想过,在追求大义的道路上我们是不是已经迷失了自我,从而偏离了道路,若已经偏离了道路,那我们追求的又是什么呢?最终得到的和今天又有什么区别呢?唐先生你说对吗?”楚飞语气十分的平缓,但这些话却又象是暮鼓晨钟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呃……少将军高见。”唐周不由的不佩服起眼前的这位少年,这些话虽然直白,却说出了一番深深的道理。
“不是我高见,而是世事如此,唐先生,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所走的道路是对的吗?”楚飞说完直视着唐周。
在唐周的眼里,楚飞的眼神好似一把刀一样直直的刺进了自己的内心,好象一下子把自己看透了一样,心中不禁一凉,难道这个人居然知道……不,不可能的,可是他的话却又如此的打在自己的心坎上,不由得不让自己反思起来。
唐周确实知道很多事,知道很多裴元绍并不知道的事,这些话他不能说,也不敢说,想到这里他不禁额头冒起了冷汗。
楚飞见唐周不知说什么也没追问,从青石墩上站了起来,迎着朝阳缓慢的踱着步子。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七步,七步一诗,楚飞此时不经意间将曹植的七步诗念了出来,不是刻意的剽窃,只是此时的感觉却是这样。
“煮豆燃豆萁……”几人都不约而同的默默念着这辞藻不算华丽的诗句,虽不甚了解其中的意思,但也不远矣。
“好诗句啊……”半晌王越突然抚掌长叹道:“怀远大才啊。”
此时的楚飞在朝阳下,微风拂过,青衫猎猎,显得那么的飘逸。
连九英这个时候看他都透露出异样的神采,就更不用说任红昌了,小丫头此时俏脸微红满眼的痴迷看着楚飞。
老曹和老刘同志更是激动万分,他们虽然不懂什么是好诗句,但自己家的少将军居然能做出诗来,那就是大才的。
“相煎何太急。”唐周喃喃的又吟了一遍这七步诗,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周本寒门,却不思进取,空自取巧,正如少将军所言,在道路上迷失了自我,今闻少将军之言,恍然大悟,悔不及当初,周厚颜恳请少将军给予周一次机会,周将少将军以主公待之,请主公收留。”
说完,唐周大拜与地上。
这一下,裴元绍懵了,楚飞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