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汉风蒙了,这算啥?福利?打一顿大棒后给的甜枣?
……
光阴似箭,宛如白马过隙。
在诸位过来人眼中,整个高三生涯就是一部血泪史,抛开吃喝拉撒四大事,其他便是埋首于学海中。
好不容易到了饭点,一班同学像出笼的鸟兽一般欢呼雀跃着往食堂跑去。
那壮观情形又好像狱中犯人一天中难得的放风时候,说来也有点心酸。
一如往常,刘汉风和韩胖子二人打了饭寻了个座位解决午餐。
刘汉风照旧拿了四个馒头,两块钱,不多,可也是他从手指缝里抠下来的。
韩胖子倒是两素一荤,颇为丰盛,不是他抠门连买份饭给刘汉风的钱都舍不得,而是这几年相处下来,他早已摸透了刘汉风的脾性。
一个字,傲,哪怕餐餐馒头他都不愿接受韩胖子的好意。
除非是等价交易,如同和徐青瓷一样,靠写作业换一袋牛奶,说是如此,那也是一笔亏到姥姥家的生意。
韩胖子常开玩笑,说他就一根直肠子,做生意铁定亏得连内裤都剩不下来。刘汉风只是淡淡回了句,“做人最好是两清。滴水之恩,我涌泉相报。睚眦之仇,也别怪我下手太毒。”
到现在,韩胖子想起刘汉风说这句话时那凛冽表情,背脊都有一股寒意。
刘汉风吃东西极快,几乎三下五除二便把馒头啃了个干净,却只是静静等着韩胖子,也不催促,十足的好耐性。
韩胖子正吃得欢快,突然觉得四周嘈杂声音戛然而止,身边多出几道人影,抬头一看,差点被饭块噎死,这不是小道传闻中昨天和刘汉风争风吃醋的绿叶嘛,高三七班的王鑫才,校园十三鹰之一的财鹰。
只见王鑫才带着几个跟班,一双阴毒目光不停打量着还一脸轻笑的刘汉风,阴测测开口道:“刘汉风,昨天的事给个说法吧。”
刘汉风十指相交,手肘搁在桌上,一脸无邪抬头瞥了瞥王鑫才,说道:“说法?事是你挑的,人是我打的,这个说法满意不?”
王鑫才直直对上刘汉风那双犹如一汪深潭般死寂的眼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想起昨日,他带人堵住秦时雨,正口花花呢,却发现刘汉风这厮在旁边冷眼旁观。自己不就骂他一句没爹娘的杂种吗,想不到这疯子就像头饿狼一般冲上来,直接开干,最耻辱的是自己五人竟被他一个人给干翻了,长这么大,王鑫才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亏,今天气不过,他才来这里讨个说法。
王鑫才微微撇过头,不敢直视刘汉风锐利的目光,不悦道:“这就是你的说法?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怎么?商量赔我多少医药费?行,这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刘汉风笑了笑说道。
“砰。”王鑫才狠狠一拍饭桌,怒道:“刘汉风,你别给脸不要脸。”
“哦?”刘汉风面带轻笑,长哦一声,懒懒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颈,走到王鑫才面前,手指点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王大少,我想你也太把自己的脸当回事了,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四周一片寂静,齐刷刷无数道目光射向剑拔弩张的二人,期待着好戏开场。
“老婆,你看,有人敢指着鼻子骂十三鹰的王鑫才啊。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才叫男人,你这窝囊废,老娘当初瞎了眼才答应和你处对象。”
“就你那脸蛋,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才看得上你。我都没嫌弃,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王大中,你有种,我要和你分手,老娘追他去。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
“分就分。就你,满脸麻子像星星,别出去****了。”
远处一对小情侣竟因为刘汉风这么一个举动闹得以分手收场,如果刘汉风得知也不知会不会摇头苦笑。
王鑫才被刘汉风指着鼻子一顿拾掇,脸色一阵青白变幻,不信邪地看了眼身后畏缩不前的狗腿子,明显是昨天被刘汉风打服了的模样。
两下比较,王鑫才晓得再在此胡搅蛮缠纯粹是自取其辱,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放下狠话说道:“刘汉风,你有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别介,王大少,我有的是种,可那也是留给姑娘们。对你这种糙不拉几的汉子,我可向来只打脸不留种的。”刘汉风咧开一嘴白牙,好心好意提醒道。
“你……”王鑫才瞪大了眼睛,终究是打碎了满嘴牙只能往自己肚里咽,说法没讨到,他娘又丢了老大一个脸,只好冷着脸招呼跟班拔腿便走。
王鑫才还没走出几步,只听到那令人作呕的胖子又阿谀奉承道:“凤子,血性男儿啊。我的种太多了怎么办?”
“胖子,看不出啊,你还好这口。”刘汉风咋舌道。
“嘿嘿,来者不拒,来者不拒。”韩胖子憨憨一笑道。
王鑫才脸一黑,差点回身就要跟那两个无耻的牲口拼命,好不容易被跟班们劝住,略一思索,一记损招便在脑海里初具雏形。
“刘汉风,你这杂种,跟我斗,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