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害怕,就是龙浩天也吓的不轻,谁会想到下筷的鱼居然开口求饶,这太他么的离谱了,可看了看周围几人,把心一横:不就是条鱼吗?都怕了,那以后那么多未知的危险、惊奇怎么撑过去?逐又坐回椅子,说道:“呵呵,没见过这样的,确实吓着大家了,你也别见怪。”
静儿看到龙浩天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变的热情,招呼道:“不怪,不怪。都坐回来吃吧,鱼说话,就让它说吧,你吃你的就是了,它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龙仕杰看她那模样,心里不禁有点发冷。其实,他们都不清楚,作为冥王的女儿,冥界的公主,生死对她来说,根本就只是一个简单的扭曲过程,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条说话的鱼又有什么离奇的。
一行人虽心生不安,但也惧怕阎静的力量,逐又缓缓拿起筷来吃。那鱼头虽动,肉身却还是美味,不觉恶心。不过这是一个令人心悸过程:他们每夹一筷,那鱼头便大叫一声“哎哟”,喊一声“痛”。场景,着实毛骨悚然。而杨如玉和杨如霞更是吃的泪留满面,周胜更尴尬,鼻涕眼泪齐下,模糊了眼镜也不敢去擦拭。
阎静显的略微有点高兴,笑着说:“两个小妹子,我可真是喜欢你们的眼泪,实在是太美了。但是,今天是我十万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你们能不能停止这种美丽的哭泣呢,好么?”说完,眼睛又直勾勾地看着龙浩天,神态有点迷离,似乎在想什么。
众人见她心思分神,慌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再也不敢去吃那鱼,面面相窥,不知该怎么办;杨家姐妹则忙着擦拭自己的泪水。沉默了两分钟,空气都似乎凝固,如同僵硬了长长的两个世纪,无行且冷寂的感觉冰山一样压在各人心头。
终于,陆豪忍不住了,“忽”地站了起来,嚷道:“我实在是受够了,要死就死吧,不如让你一下来的痛快。总比这样活活地担惊受怕的强。”说着,将鱼盘翻了个身,覆碎在桌上,骂道:“去******鱼,去******金银财宝,老子这次摸都没摸着你,就被你勾走了命。”
众人一愣,都吃惊地看着他。
龙浩天心道:完了,这家伙怕是难救,不知道这阎静会用什么法儿对付他。只是千万别象这鱼一样,烹熟了半身,留个头‘嗷’‘嗷’乱叫,再让我们来吃,那问题就大了。想到这,不免浑身一个哆嗦,汗毛都竖了:那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总比吃活人要强。
再看阎静,对陆豪的咆哮却似完全未放在心上,斜眼也不瞟一下,淡然说道:“阴世阳间从没像你们这样真正沟通过,你们还是第一批进来的活人,都是我尊贵的客人,没人叫们去死,是你们自己太多心。”
听到这话,龙浩天松了口气,心想好歹不用在陆豪身上动筷子。哪知陆豪仍不安静,伸手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或许是太猛,还呛出不少,喷地到处都是,嚷道:“看你这又是什么花样,能不能一次毒死我,还是泡了老鼠在里面洗澡。”完了,一愣,还咂咂嘴,说道:“妈的,菜是吓人,这酒倒是好的不能再好了。”顺手又将余彪面前的酒壶抓了过来,一口气又喝了个精光,连道:“不错,这个酒好喝,妈的,不虚此行了,死了也算得了个安慰奖。”
余彪则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恶道:“你给我坐好,别喝了。想死就一边去,别连累我。”言语间,全然没有陆豪对他的那份兄弟感情。而陆豪一愣之余,还真就走到一边去了。
龙浩天一生虽极少饮酒,但陆豪刚才的一喷,倒也是闻出那酒幽香异常,如兰怒放,似陈封多年。心生奇怪,不由地伸手抓起酒壶,轻斟了一杯,眼见酒色茶红,却又晶莹通透,在鼻端深闻,几乎都感觉出些许醉意,连连赞道:“好酒,确是好酒。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酿的,有这般的异香。”说着,一饮而尽,立觉肚内生热,身体轻飘,刚才那种阴冷不安的感觉一扫而光。
“哦……”阎静听到龙浩天的赞许声,说道:“你也喜欢这酒么?这可是一些孤魂野鬼从一座帝王墓里偷出来的,你们活人也敢喝?”
“那有什么,是酒又不是死尸,喝了又何妨。”龙浩天说着又斟了一杯,道:“平时见些人喝酒不是烂醉如泥就是发些酒疯,丑态百出。所以我也极少喝,怕醉了丢人,但今日这酒却是让人喝了欲罢不能”。说完,又是一饮而尽,入口香醇,全然没有那种酒精刺口的感觉。
阎静大喜,说道:“那可真好,这酒我也是喜爱,只是平时没个客人敢来,都是我一个人郁郁寡欢,品不出什么味,也就喝的少了。”仍对在一边瞎嚷饿陆豪不理,嘴角含笑,眼微微泛光,紧紧盯着龙浩天,似乎怕他在瞬间就消失了一般。
龙浩天暗道:似你这菜,是人都不敢来,若说别的妖魔鬼怪,那就不得而知。嘴上却说:“那恐怕是没人知道你有如此好酒,也不知你静儿如此好客。”他不是虚伪的人,但是面对众人的生死,却也不得不说出些违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