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蝶飘来争杜衡,芷兰含香春应开。
荡舟独自飘逸发,坐辕常去观枫林。
黄鹂春日啼好音,白鹭翔店下碧流。
久逢佳景得长咏,歌行对此舒我怀。
终老人在世俗外,心清宜交竹潭水。
老者手里拿着这两张纸连声感叹道:“没想到我之前忘了引导他积极入世,经世致用的想法,我的这个徒儿小小年纪却能够看破世事,有隐士的情怀,将来又如何能有远大的抱负,做扶厦之柱,济世之贤啊,恐怕会辜负了他娘亲的期望啊。”
无奈之中,老者向窗口望了过去,却见平时两只跟陆神形影不离的小白鸽在穿过团团的树梢的斜晖暖阳之间翩翩飞动,当这两者小白鸽飞落到老者的手掌之上时,老者有点失意的捋着如白银般的胡须,轻声地说道:“小白鸽啊,小白鸽,难道你也是认为你的主人,我的徒儿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故而没有跟着他走吗。”
老者安静下来之时,便掐着手指为陆神算上一命,不禁有冲着两只咕咕作响的小白鸽看了看,脸上出现了一丝微微的笑容。
而就在此时陆神也已经下到三清山上下来了,心中充满了对他师傅的深深的留恋之情,心中也有不忍,想想师尊年纪已高,虽然神采奕奕,但是毕竟是世上少有的老人,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师尊将会如何料理着急的生活。”
但是很快,当他只想着能够回到家去和家人团聚,他的脚步依然如旧,心情变得开朗了许多,便把许多问题跑到了脑后,这次陆神选择了走比较近,但却是坎坷难行的山路,陆神走出了昌辉城,走过了三清县,已是中午时分。
吃过干粮之后,便又匆匆干起路来,他原本是打算先在云鹭江上渡船过江之后,在找到赣州东城的行运码头雇船回到岭南之地的。
但是到了云鹭江上时,陆神站在岸上的短亭却没有见到摆渡之人,无奈之下,他只好捂紧大衣,不停地搓着粉红的手掌,整个人在岸上被冻的瑟瑟发抖,呵出来的口气都凝结成细细的水雾,但是没有办法,归心似箭的陆神站在那里,忍受着比往年这个时候更加寒冷的天气的考验。
陆神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一个江面蒸汽成雾,露草折茎坠霜的寒冷天气,不远之处的岸上却有一个衣衫单薄,面黄肌瘦,身虚体弱,两眼昏窘的年轻小伙子却在田间地头上手里拿着鞭子在赶着一头老黄牛在犁地,此时,竹斜东风,远边的石塔上霜雾朦胧,年轻小伙子此时也是在风中双唇干枯,两鬓染霜。
陆神不禁感叹道:“春耕,夏种,秋收,冬藏,自古便是难以废黜的农田之事,可叹今年的天气如此古怪,真是连累万千百姓受苦挨冻了,哎,哀民生之多艰,忽掩面而涕流。”
陆神还未感叹完,江面上的一阵狂风猛吹,吹尽了岸上朦胧大雾,此时的有一位老翁正在撑着一只小船,连声呼喊着陆神要不要来登船过岸。
陆神看是只见这位老人家,眼如丹凤朗星明,眉似卧蚕丹阙清。两耳垂珠两肩阔,双睛点漆玉面圆。白须丝丝掩地阁,额阔顶平天仓满。身穿茶褐銮衣带,腰缠皂边麻布衫。
陆神心中暗暗吃惊,此位老人长得如此相貌奇伟,却是为摆渡接客的老人家,真是人貌本难料,祸福不关天啊,但只需跟他上船去,料知老人家也绝非江中强盗,这样子我单身匹马,也可保性命无虞。”
陆神登船之后,原想内心怜悯他年纪老迈,走上前去拿上一根木浆帮着他划船,但是老人家回过头来说道:“小哥,你自当在船舱上坐着,我既收了你的钱,就会将你撑到对岸去。”
陆神在和他的谈话中得知了这位老人家年已八旬,看着他的生龙活虎的样子,撑船时手法娴熟,步履轻盈,脸不红,气不喘,不禁连声叹道:“老阿翁真是世上难觅的奇人也,想我身子骨单薄,在寒冷的天气沾水便会全身颤抖,脊梁骨麻木,老人家年纪如此之大尚且在江中摆渡,真是让晚辈心生佩服啊,我记得在《史记》上有讲到一次纣王和妲己在河岸上观察到一位老人携子在浅水之处过江,老人家腿脚利索,身子轻盈,一气过江,而他的儿子却畏头畏尾,弱不受寒,沾水而俱,还在半溪中忍受着,荒淫无度的纣王看到此情形,为博妲己一笑,特命宫人将这对父子破骨验髓,得知老人的骨髓紧密,气血充盈,先天得益甚多,而小儿子却是骨骼疏松,气血不足,先天之经脉柔弱难持刚正,大概故事之中的老人家讲得就是你,而我就是属于后者吧。”
老者倚着船桨,捋须而笑道:“小哥难道刚才没有看见岸上有一个瘦弱不堪的年轻人带病牵牛耕田吗,生病之人尚且如此,而你我俩人完好之躯,焉能受不了严寒之苦呢。”
陆神眼光闪烁出一丝惊讶,说道:“你说岸上的小伙子生病,你能看出他是生病之人,我也觉得他如此满眼疲劳,应该是生了黄疸,不知老人家如何让看待。”
老翁道:“正是,正是,我活了大半辈子对黄疸之病多有了解,甚至身患此病之人身心困乏,四肢无力,但却不知如何根治,我老汉见公子一表人才,相必是学识非凡之人,但不知你否知道根治此病的药方子啊。”
陆神想了想,说道:“小小黄疸想要根治,其实也并非难事,只需将活生生的泥鳅喂进他的肚子之中,如此坚持上半个月,必能够红光满面、强壮如初,再不收病灾之苦。”
老翁倾身过来,说道:“公子不会是说笑的把,老朽活了了大半辈子,还未曾听说过能将活生生的泥鳅当药治病,就是连泥鳅当成是治疗黄疸的主药,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不会是骗我不懂的医学知识,随便拿话来骗我的吧。”
陆神说道:“没有,没有,泥鳅确实是根愈黄疸之病恙的良方,一本记载下神农氏亲尝百药的古书上就有讲到泥鳅性味甘平,无毒,有补中气、祛湿邪的作用,取泥鳅粘液适量,兑水煮沸,内服,可治小便不通、热赤、疼痛;外敷痈肿处,有散痈消肿的作用。所以用来治疗黄疸是在好不过的方子啦。”
老翁举桨停歇,摸着自己的灰白胡子,说道:“刚刚听到小哥的所讲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但是我却心中实有疑惑,不知时值春季,天有大寒,想要找到土中的泥鳅,又如何实现呢。”
陆神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被老翁一问一下子便愣住在船舱上啦,而老翁又道:“行医之人最忌心浮气躁,一旦分心走神,必将不能够全面的考虑问题,事情一旦有纰漏,将会功亏一篑,口头上的计划讲得如何好,都是纸上谈兵。”
陆神觉得老翁的话很有道理,很是简单,便上前作揖表示认同,而老翁却停桨附在自己的裤褂上,捋须看着河岸上面的一位身患黄疸的年轻人身后的你一片空旷的天地,微微说道:“天气如此之寒,四野飞霜,草木结露,柳涤寒影,鹄号冷风,比往年的春天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