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却皱紧眉头说道:“我跟大哥的想法一般无二,只是在私底下跟老丞相商量之时,他却说孙万荣虽不是大智大勇之人,但却生性狡诈,善于用兵,此番若去,恐怕会中了他们的伏兵之计,不出兵静观其变为妙。”
金武却道:“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用兵贵奇,奇则要行险,试问古今名将那一个不是在险中求胜的呢。
李晟回禀道:“大哥,但是元帅,不让我们出兵,我们岂不是要坐失良机吗?”
金武道:“这个还不简单,深夜出兵之后,再让我的一名护卫将事情禀报给元帅,到时候有什么罪责我一个人承担下来,只要此次能打胜仗,料想军中的兵将也不敢说什么,这件事情就怎么定了下来,你下去知会你的手心亲信吧。”
当晚半夜之时,金武果然带领了一万多名麾下的将士,趁着夜色,登上舳舻,顺着辽河的水势,朝敌军驻守的方向掩杀了过去了。
而金武的身边的一名侍卫按照他的规定,将金武率军突袭契丹兵将的消息告诉了陆神,陆神闻之后,深知不妙,大为恼火。立刻号召各营将军的来到中军帐中议事。
各位将军知道了事情之后,不禁大怒,虎贲营的守将金万春道:“金吾大将军好大的胆子,出战之后,派手下人才将事情汇报上来,分明是不听元帅的调遣,擅自出兵,违抗军令,应当处斩啊。”
雁天泽跪伏在地上,道:“金武大将如此胆大妄为,元帅于不顾,还请元帅亲赐我的口令,让我将金武大将就地正法,将一万名军士带回营中。”
苏曼说道:“都晚了,现在金吾将军一带领一万将士出发了,快要逼近敌军营帐之中,就是能追上他,敌前斩将,军情必然生变,也断断不可行啊。”
娄师德大怒道:“金武手下人说道他带领一支军队,潜进黑山右侧,想突袭的军力薄弱,而有囤积粮草器械的盈川谷,其实是假话,此次出战的李晟将军几天之前,又跟我讨论过,我想他们准是登上舟车奔赴驻守辽河两岸的敌军而去了。”
陆神大惊失色,道:“老丞相之话若是当真,金武大将带去的一万名的将士必陷于险地啊,会有覆灭之祸啊。”
娄师德问道:“元帅,他们晚上去偷袭驻守在辽河对岸的士兵。我虽认为太过凶险,但是细细想来却觉得未尝不可啊。”
陆神道:“丞相之话有误也,他们若是带军区偷袭敌军盈川谷还不失魏一条上策,但是是去突袭驻守在辽河岸上的军队,却是一条下下之策啊。”
娄师德和各位将军都不懂,陆神紧急地说道:“据我所知,契丹乃是一个游牧民族,世世代代逐水草而居,而就在孙万荣,李尽忠带军,所扎的营寨就在距辽河不到十里的地方,此处虽然入春以来滴雨未下,土地干枯,但却一个明月湖,可供给三军的水源,你们想想这难道不是的奸计吗,而且孙万荣带军有方,难道他会不知道汉朝韩信的背水而战的典故吗,他们若是这样布置兵力,我们围而不杀,必定让他们十日后断粮而死,孙万荣会怎么做吗。”
众人听后,都恍然大悟,深深叹息,娄师德说道:“没有想到三日之前,契丹之兵让我方将士击败了,三日之后,没有想到孙万荣会用这样的计谋,引诱我军上当,看来他不失为一名有勇有谋的大将啊。”
苏曼说道:“事到如今,请问元帅还有什么补救的计策啊,总不眼睁睁地看着一万多名将士全军覆没吧。”
陆神从帅台上站身起来,说道:“我和副元帅苏曼带上一万名军士渡船过岸,前去救援金武他们,而金万春和雁天泽带领右营八千将士突袭囤积粮草的盈川谷,敌人不容得盈川谷有任何的闪失,必定引军回援,但时候,可解岸上一万将士之危难,切记我们整一场战役都处于被动的状态,你们万不可以恋战,见好就收,另外,老丞相和刘韬驻守在营地上,严阵以待,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月光遍照的辽河上,像一条曲折回旋的银带,诡异的夜晚潜伏着杀机,而金武和李晟却毫无知觉,一路上无风无浪,率军安然抵达了辽河的对岸,悄悄地走到了敌军的营寨之中,只看见守门将士打着哈欠,糊糊迷迷地倚靠在栅栏上打着瞌睡,城寨楼台之上的将士来回踱着方步,火把燃烧着的夜空一切都安然无恙,正要席地而坐之时,金武挥一挥手,两旁的军士挽弓,羽箭像飞蝗般射了过去,将守门和楼台之上的敌军都射死了。
金武拔出宝刀,大声喊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已到了,来啊,给我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