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园。
林清浅轻车熟路前往顾长庚卧房,正欲敲门。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两人目光对了个正着,都怔了怔。
林清浅见顾长庚换上黑色劲装,问道:“长庚哥哥,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去挑花村。”
“你要去见风爷爷,我也跟你一起去!”
顾长庚面露迟疑,“可是老夫人在府中……”
“没事的,祖母待会要出府去应邀,不到晚上不会回府,元日当天没能过去看风爷爷,正巧今日可以去,长庚哥哥,你就带我一起嘛,好不好?”
顾长庚似有些无奈,转身进了屋。
林清浅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外,“长庚哥哥,你这是……”
顾长庚很快出来,手中拿了斗篷,披在林清浅身上,淡淡地道:“走吧。”
林清浅这才明白,他方才进屋是为了给她取斗篷,并非不想带她去桃花村。
林清浅扬起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们走吧。”
两人从丞相府出来,一如既往的买了叫花鸡和酒,骑着马前往城外的挑花村。
拉紧缰绳,顾长庚“吁”一声,马在篱笆小院停下来。
将林清浅从马上抱下来,不动声色拍掉她斗篷上的雪,顾长庚跟在她身后走进篱笆小院。
“风爷爷,我和长庚哥哥来看你了!”
风清扬笑眯眯从屋里出来,瞧见顾长庚手中提着的叫花鸡和酒,双眼放光地道:“好徒儿,真是有心了,每回来都记得师父……快带清浅进屋里吧,外面冷。”
“是,师父。”
进到小茅房,顾长庚默不作声往火盘里加木炭,风清扬与他还有寒夜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力可御寒,林清浅则不行,且她十分畏寒。
风清扬喝了一口酒,舒适的眯起眼睛,问道:“元日刚过,长庚和清浅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我们想风爷爷了,本应元日过来的看您的,可实在抽不开身。”
风清扬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我这老头子什么时候来都在,不非得元日当天来。”
顾长庚抿了抿唇,道:“师父,长庚此次过来,是过来跟您辞行的。”
风清扬一愣,“辞行?长庚你要去哪?”
“边疆。”
风清扬一眼便看穿顾长庚的心思,道:“你已到了十六可以从军的年纪,是想去玄甲营调查你父亲的事?”
顾长庚点头,“不错,刺青图案着手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毫无音讯,长庚唯有前往边疆,看是否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风清扬收起了戏谑的神色,道:“此图案我说了,若非在京都城藏的极深,让你查不到,那就还有一个可能,是宫中暗卫图案,可宫中又不是轻易能查探得到……你前往边疆倒也没错……”
风清扬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寒夜,又看看顾长庚,道:“此番前去边疆,路途遥远,你带上寒夜吧,虽你如今武功不错,但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
寒夜神情复杂:“阁主……”
风清扬摇了摇头,递给寒夜一个旁人看不懂的眼神,寒夜欲言又止,最终抿唇不语。
顾长庚眼角余光瞥了眼林清浅,道:“此番前去边疆,一路上会有曾是我爹副将的暗卫与我一同前往,师父无须担心,不过长庚前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风清扬挑了挑眉,“长庚你说,是何事?”
“边疆与京都城相隔数千里,我定无法再照料清浅,想请日后师父多多照料她。”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心情有些微妙。
风清扬轻笑出声,拍了拍顾长庚的肩头,“为师当是何事呢,你且放心,就算你不开口,就冲清浅唤老头子我一声爷爷,我定不会让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