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着急道:“先前在烟雨阁的时候,你不是还走得好好的吗?按照先前的来走就好!”
“不行,人太多了……我不太能适应……”
见容景害怕的攥紧自己的衣袖,林清浅也来不及多想,权当他真的害怕了。
她赶忙小声安慰道:“容景,你别紧张,你深呼吸……你别看下面的人,你把他们想象成一颗颗大白菜,这样会好些的。”
容景险些压制不住要上扬的嘴角,好在他忍住了。
把人当成一颗颗大白菜吗?
真是有趣。
容景装模作样的按照林清浅的去做,道:“我已经好多了。”
“能站起来了?”
“……应该能了。”
林清浅扶着容景站起来,可下一秒,他身体一软,又要倒,她赶紧又扶住他,“容景?你还好吧?”
容景“娇弱”地道:“有谦,我还是有些害怕,不如你牵着我的手走吧,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这……”林清浅面露犹豫。
底下的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怎么不走了啊?”
“是啊,容公子快走啊,我们就等着容公子!”
林清浅别无他法,一咬牙,道:“好吧,我抓着你,你别太紧张,跟着我走就行。”
容景眼底笑意一闪而过,弱弱地道:“好。”
林清浅并未如容景所言,牵着他的手,而是抓着他的手腕,两人肩并肩的往前走,期间怕容景再出状况,还一直小声安慰:“你别紧张,行至前面再回来,你像往常一般走就行……”
殊不知,两人抓着手这一幕,底下仿佛炸开了锅。
未出阁的少女们,是又羡慕又嫉妒,也有不少人应容景的颜值,眼里都看不见衣裳,但仍兴奋不已地说要买这一件。
叽叽喳喳的人群中,杨玉堂搭上沈斐的肩头,调侃道:“沈斐,你看,这套大红色的衣裳若非花纹和袖摆绣的是红梅,简直和成亲时穿的礼服极其相似,这容景公子还牵着人家姑娘的手,就像是在拜……”
话音还未说完,顾长庚忽地侧首看向他,眼神冰冷,薄唇吐出的字如渗寒冰。
“闭嘴!”
杨玉堂吓得脖子缩了缩,再看,顾长庚已经冷着脸将目光挪开。
他拉着沈斐小声道:“长庚刚才怎么了?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吃活剥的样子。”
沈斐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该!让你胡说八道,你忘了容景公子是断袖,怎会和姑娘像是在拜堂。”
杨玉堂一知半解,“好像还真是……”
两人丝毫没有察觉顾长庚生气的原因,也不曾发现,上面戴着面纱,抓着容景手腕的人正是林清浅。
走完后,全部展示衣服的人一同站在上面,待苏映雪上去时,林清浅带着容景先下来进了悦来芳。
她需快点换回男装,等下才方便行事。
进了内堂,林清浅正欲询问容景有没有事,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门帘被人掀开,她见到了脸色微沉的顾长庚。
“长庚哥哥,你怎么进来了?”
顾长庚行至她身旁,眸光晦暗不明,沉默了片刻,才道:“先去将衣裳换回来。”
“哦,对了!我先把衣裳换回来,长庚哥哥,你在此等等我。”
说完,她转头看了一眼容景,见他脸色尚且不错,冲他点点头,便进了木板隔出来的隔间换衣裳。
林清浅一走,内堂只余顾长庚与容景,周遭的气温骤然下降。
顾长庚眼神冰冷盯着容景,低声道:“你是谁!接近她到底有何企图?!”
“我啊……”
容景勾唇一笑,顿了半晌,慢条斯理地道:“公子没听有谦说过吗?我是一个小倌,有断袖之癖,喜欢男子,所以公子你说……我接近一个男子,还能对她有什么企图呢?”
顾长庚眼神更冷了,充满了杀气,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容景早死了千万次。
顾长庚的手攥紧了手中佩剑,正欲有下一步动作时,林清浅从隔间出来了。
她换上了男装,头发也束了起来,没察觉两人暗潮涌动的气息,走过来笑眯眯地道:“长庚哥哥,等下客人要进来买衣裳,人可能有点多,我可能暂时顾不上你和沈斐,你们多担待点,等晚些,我们再一起找间酒楼吃饭。”
顾长庚神情淡漠点点头,“嗯。”
林清浅这才看向容景,道:“容景,你且先和付玉他们回烟雨阁,今日之事,多谢你们帮忙,改日定当上门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