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面带笑意,林清浅权当他开玩笑,并未当真,道:“我今日来,是感谢那日你与淮安他们帮忙,若无你们帮忙展示衣裳,悦来芳的衣裳定不会如此受人喜欢。”
“有谦客气了。”
“是这样,日后悦来芳还会出很多新的衣裳,也需要有人来展示,我想日后有需要,还想请你们来帮忙。”
“淮安他们不会拒绝的,只需穿着衣裳走一走,便有银子拿,可比平日里我们接客来的容易多了。”
“那便好……”
容景走到案前坐下,对林清浅道:“难得今日有谦得空过来小坐,我献丑了,为有谦弹奏一曲吧。”
林清浅:“那今日是我有耳福了。”
容景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琴弦,悦耳动听的琴音从他指下流淌出来。
清脆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清亮如小溪流过山涧,优雅动听。
林清浅侧耳倾听,林清芜弹琴已经是一绝,可容景琴技显然比她更加高超,琴音让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且这琴音美,这弹琴之人更是风华绝代。
忽地,楼下传来的一阵怒骂声打断了这美妙的琴音。
容景停下拨动琴弦的手,侧首看向门外,问道:“杨聪,何事?”
门外的杨聪朝一楼瞧了眼,道:“回公子,是付玉,他似乎惹徐老爷不高兴。”
付玉?那个容貌同样有几分娇弱、俊美的男子?
林清浅正欲出去瞧瞧,容景先她一步站起来,“我下去看看。”
林清浅道:“我和你一同下去吧。”
容景微微颔首,两人下去,见到付玉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名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踹在他身上,嘴上还骂着:“下贱的东西!敢手脚不干净,本老爷今日就好好教训你,贱东西……”
付玉浑身上下都是伤,嘴角还沾着血迹,纤细的身躯剧烈颤动着,害怕的求饶:“不是……小人没有,求徐老爷饶了小人,小的真的没有偷你的荷包。”
“还敢嘴硬!本老爷今日打死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林清浅眉头紧蹙,冷声喝道:“住手!有话好好说,再打人我就报官了!”
徐老爷恶狠狠地瞪了林清浅一眼,“报官正好,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东西抓进牢里!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付玉拖着满身伤,爬到容景脚下,拽着他衣袖,害怕地抽泣道:“容公子,我没有偷他的荷包,我真的没有……”
“还敢说没有,下贱的东西!”
徐老爷欲上前再狠狠一脚踹在付玉身上,容景道:“徐老爷,付玉偷没偷你的荷包,你让人搜了他的身和厢房便能一清二楚了。”
徐老爷脸色骤然变的难看。
侍候付玉的小厮道:“我家公子真的没偷,徐老爷听曲时,对我家公子动手动脚,我家公子不肯,他就,他就……”
少年红了眼,无声控诉徐老爷龌龊的行为。
徐老爷怒声道:“我说他偷了!他就是偷了!”
林清浅蹙着眉,温怒道:“你分明是在诬赖他!”
“本老爷诬赖他这个下贱的东西?你看说出去看有人信吗!”
“你!”
容景递给林清浅一个眼色,往前走了一步,温声细语地道:“徐老板,这应当是一个误会,付玉他不可能……”
话音尚未说完,徐老爷忽地狠狠推了容景一把,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跟他一样是下贱的东西,当然帮着他说话!”
容景身体往后退了几步,林清浅扶住他,“容景,你没事吧?”
容景漂亮的丹凤眼微眯,眼底闪过一抹阴鸷,身后的杨聪也攥紧了腰间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