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苏映雪知道林清浅此行的目的,见她眉头微皱,颇为担忧的样子,便安慰道:“长庚对你一向很好,放心,定不会生你气的。”
林清浅笑了笑,心想:近两年,顾长庚确实很少生她的气,她刚穿进来那会,顾长庚就是一个人形冰块,走哪冻哪,他一个冰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她小腿肚子都得打颤。
马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停在了南宫门前。
苏映雪掀开帘布从马车跳下来,正欲转身扶林清浅一把,身后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
“映雪!是你?你和清浅一同来的吗?”
苏映雪转身,见到身后不远处的沈斐。
“你怎么会在南宫门?在当值?”
“不是,我娘让人从府上给我送点东西,我正巧出来拿。”沈斐说着提起手中的食盒,瞥见林清浅掀开马车的垂帘,他咧嘴一笑,“清浅,好久不见。”
“沈世子,好久不见。”
苏映雪扶着林清浅从马车下来,林清浅问道:“长庚哥哥呢?他也在当值吗?”
“我记得长庚今日正好在南宫门这片当值,你与苏映雪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喊他过来。”
望着沈斐一溜烟跑走的背影,苏映雪嘀咕了一句,“听闻平阳侯恨铁不成钢,都要将他赶出府,我看他怎么整日还乐呵呵的?”
“不要担心,平阳侯是打心底里疼爱沈世子,舍不得将他赶出府的。”
且看目前的情况,结果多半是平阳侯先服软。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斐与顾长庚便重新出现在林清浅面前。
林清浅软着嗓音喊道:“长庚哥哥。”
顾长庚“嗯”了声,将近一月不见,他面上仍是一贯的冷淡。
“今日来,可是有事?”
“无事,就是……有些想长庚哥哥了,便来看看你。”
顾长庚喉咙微微发紧,正欲开口,沈斐搭上他的肩,嘀咕道:“清浅,我真替你不值得,你整日记挂着他这个兄长,在军营中,我可不曾长庚提起过你,是一次都没有!他分明不在意你这个妹妹……”
话音尚未全落,顾长庚眸子微眯,手肘狠狠撞在沈斐胸膛,他疼得闷哼一声,幽怨地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你竟想杀人灭口!”
顾长庚身形微动,早有警惕的沈斐一下子跳出一丈远,死死盯着顾长庚的动作,“你再来一肘子,就真成了杀人灭口!”
赶来杨玉堂呵呵笑道:“该!让你嘴欠!”
苏映雪知林清浅与顾长庚有话要说,翻了一个白眼,拽着沈斐往前走,“行了,找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吧,我和清浅带了奶茶和果汁过来,正好给你和杨公子尝尝。”
“奶茶和果汁?闻所未闻,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可清浅和长庚……”
“清浅有事要与长庚说,待他们说完,自会过来。”
杨玉堂识趣对顾长庚摆了摆手,“我跟过去看看。”
人都走了,顾长庚目光重新落在林清浅身上,道:“有事与我说?”
林清浅心虚的眼神闪烁,“嗯……有些事与长庚哥哥说,不如……我们到护城河边再说,那安静些……”
顾长庚颔首:“嗯,走吧。”
跟在顾长庚身后,林清浅心里打鼓,不知该从何说起,想得入神,一不小心就撞上了顾长庚硬邦邦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