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柔软的小手触碰自己肌肤,顾长庚一个激灵,蓦地将林清浅手拉下,略微慌张地道:“无须担心,不是病了。”
“是吗?可长庚哥哥你看起来怪怪的……方才摸你额头好像有点发烫,莫不是发烧了?”
顾长庚强装镇定,拦住林清浅还欲伸过来的手,“没有。”
林清浅站起身,一手摸着自己额头,另一只小手朝顾长庚伸过去,“我再摸仔细些,看长庚哥哥额头是不是比我烫。”
顾长庚握着林清浅手腕,力道本就轻,一不留神,还真又让她的微凉的小手覆上前额。
冰凉的小手非但没有让他凉快一星半点,反而让他更觉燥热。
“奇怪了,好像比我烫一点点,真是生病了吗?”
顾长庚攥紧了手心,嗓音暗哑,“清浅,拿开……”
忽地,林清浅放在额头的手,捂住了顾长庚的嘴,不知她见到了什么,对顾长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顾长庚听见两名女子的声音。
方才林清浅瞥见有人走来,见是安仪柔和一名宫女,两人言行举止颇为警惕的样子,因此她才让顾长庚别出声。
宫女从怀里摸出信封,低声道:“柔才人,这是温大人让奴婢转交给你的,你小心收好。”
安仪柔将信拿在手中,精致面上难掩喜色,“多谢。”
“不必,柔才人,奴婢先走了,怕管事嬷嬷会发觉。”
安仪柔点头,“好,你快些走吧。”
林清浅听得聚精会神,全然不知顾长庚因唇上柔软的触感,喉咙干燥的咽了咽口水。
安仪柔拆开了信封,看了起来,林清浅神色凝重,眉头紧拧了起来。
从方才安仪柔与宫女的话来看,温丰年果真未曾如安仪柔所希望,辞官回江南休养,两人暗地里还经常有所来往。
顾长庚气息越来越重,道:“清浅……先松手。”
薄软唇一张一合,蹭得林清浅手心痒痒的,她蓦地回神,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捂住顾长庚嘴,吓了一大跳,倏地收回手,脱口道:“长庚哥哥,不好意思,我方才没注意……”
顾长庚眼睫微垂,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无事。”
殊不知两人动静惊动了安仪柔,她行过来,见到顾长庚与林清浅时,脸色微白,攥紧了手中信纸,,眸子闪过慌张和不知所措。
四周寂静。
林清浅率先打破安静,道:“柔才人,我与长庚哥哥早便在此,并非故意要偷听。”
安仪柔勉强一笑,“三小姐,我自是知晓你不会偷听,方才……方才……”
她欲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林清浅看透了安仪柔的心思,道:“请柔才人放心,我们今日并未见过你。”
安仪柔脸色缓了些,轻咬樱唇,对林清浅福了福身子,道:“多谢三小姐,仪柔铭记在心,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望着安仪柔远去的身影,林清浅心里五味杂陈。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自是让人惋惜,可这并非身现代,这里是皇权至上,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的地方,不允许她同情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