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彩衣的女子脸色苍白,瞳孔睁大,惊恐的摇着头,小步的往后退,“不行……奴婢不敢,慕容太子,奴婢做不到……”
面前穿着粗布衣裳被绑在木头上的人,分明一看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北冥国百姓,他们如同彩衣般惊恐,不停的挣扎,但无奈被绑的很结实,嘴里还塞着布,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慕容景眸光一凛,“孤再说一遍,拿刀杀了你面前的人。”
彩衣吓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不,奴婢做不到……”
下一瞬,慕容景身形一闪,手中的泛着寒光的剑刃贴在彩衣纤细的脖子上,勾唇一笑,声音温润地道:“既然杀不了他们,那孤便杀了你,杀人和被杀,要如何选?”
冰冷的剑刃贴着温热的肌肤,彩衣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着,她几乎是慌乱无措喊出来:“不要杀我!奴婢答应您……我杀,奴婢杀……”
慕容景满意一笑,低声道:“去吧。”
彩衣拿上慕容景准备的匕首,双手死死攥紧刀柄,艰难的走到一个被绑着的人面前,手中的匕首迟迟不敢举起来。
龙二见了,厉声喝道:“快不快动手,想死吗!”
彩衣哭着跟那个被绑着的人说:“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要杀你的,不是我……”手中匕首举起来好几次,却始终下不去手,忽地,她被人推了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捅进那人胸膛。
她脸上沾满了那人温热的血。
腥味重到令人作呕。
身后却响起慕容景邪魅的嗓音,“记住杀人的感觉了吗?还是你更知道被人杀掉的感觉?”
望着面色瞪大眼睛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彩衣浑身僵硬的摇了摇头,“不……奴婢不想被人杀掉,奴婢想活着……”
“既然想活着,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彩衣眼神变了,从方才慌乱,变成木讷透着一丝疯狂,“奴婢知道了。”
彩衣拨出匕首,竟动手将剩下绑着的人全部杀了,毫不犹豫的都是一刀毙命。
慕容景眯起眸子,颇为满意望着眼前这一幕。
他要的便是这样毫不犹豫杀人的,否则迟疑片刻,对付顾长庚这般的人,岂能得手。
接下来几日,彩衣的表现让慕容景颇为满意。
营帐中。
彩衣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侍候,慕容景修长如玉手指捏着酒杯,连着喝了不少酒,漂亮眸子微眯,让人抓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倒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彩衣见了,犹豫片刻,上前道:“慕容太子,奴婢给你倒酒?”
慕容景“嗯”了一声,望着彩衣给他倒酒,微微一恍惚,眼前的人,与记忆中深处身影微微重叠。
彩衣蓦地被抓住了手腕,吓了一跳,忐忑地道:“慕容太子,您这是……”
慕容景:“唤孤容景。”
彩衣咽了咽口水,男子眼中那一抹柔情像最诱人的毒,她开口轻声喊道:“容……容景……”
“嗯,丫头……”
彩衣心跳较快,望着染上一丝醉意的慕容景,她小心翼翼地道:“慕容太子,奴婢侍候你歇息?”
他不语,似乎醉了。
她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靠近慕容景,一点点贴近面具下那双淡薄的唇,终于感受到薄唇微凉的触感,她心跳如鼓。
她却不曾发觉,慕容景染了醉意眼神瞬间清明了,冷得如渗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