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风清扬回头对林清浅道:“丫头,我们先去休息吧,你也好几日没合过眼,你……”
风清扬的话蓦地顿住,林清浅趴在顾长庚床榻前,手还握着他大手,人已经累到昏睡过去。
他轻叹一声,道:“也难怪了,这丫头身子弱,又是姑娘家,我们都险些撑不住。”
“我命人带三小姐下去歇息。”
段飞正欲喊醒林清浅,风清扬道:“罢了,让人找件厚实的被子给清浅披着,别让她着凉了,她一路上够担心长庚的,就算你现在喊醒她,按照她的倔性子,定也不愿去歇息,就让他这样歇一会儿吧。”
段飞想了想,道:“好,就按风阁主说的办吧。”
风清扬到顾长庚隔壁营帐里歇息,进去才坐下,寒夜就跟着进来了。
风清扬不耐烦地道:“去去去……有什么话要说,待老头子我睡一觉再说,现在我又困又累,得先歇着了。”
寒夜将手中的酒壶拿出来,方才瞌睡连连的风清扬立刻精神了起来,抱着酒坛灌了一大口,满足地道:“在山谷里,他们可是好久都不许我喝酒,一个个胆大包天,敢管到阁主头上来……虽不是什么好酒,但聊胜于无,能解解馋……”
寒夜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李坚他们是为了你好,年纪大了,就该少喝点酒。”
“滚滚滚……谁说年纪大喝酒不好的,我会医术,我能不知道吗!”
寒夜一脸无语的表情,不跟风清扬胡扯,说起了正事:“阁主,你刚才给少阁主把脉时,说拓跋云一出现就害了您的徒弟,你的意思是……少阁主身上的毒是拓跋云下的?”
风清扬放下酒坛,嫌弃地道:“定然是他,这毒绝不是出自我们中原,好在我解完毒这两年在山谷吗,没少研究西域的毒,知道用什么法子解毒,待长庚醒来,费些事就能为他解毒。”
“那拓跋云呢?阁主打算如何?”
风清扬恨得牙痒痒地道:“自然将他找出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跟他这梁子结大了!”
风清扬与寒夜又说了几句,交代隔一会儿进去看一下顾长庚,若有什么异样即刻来教他,说完就将人赶出营帐,上塌倒头就睡。
夜里。
寒夜几番进营帐查看顾长庚,见他并未出现发烧等症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趴在顾长庚榻边沉睡的林清浅,他不敢吵醒她,每次查看完都悄无声息的出去。
翌日一早,营帐外天色亮了起来。
趴着睡了整整一宿的林清浅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眸。
映入眼帘便是顾长庚毫无血色的脸庞,还有她紧握住的大手。
林清浅怔了怔,昨日的事情如流水般涌入脑海里,她全都想起来了。
心骤然一紧。
顾长庚拨完匕首后的事她全然不知,慌乱的伸手去摸了摸顾长庚的额头,没有发烧,温度偏低,呼吸平稳。
顿住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丫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