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仪柔眼睛一下子就涌现了泪光,“真的?”
林清浅敛下眼底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真的。”
安仪柔闻言,立刻撑着从床榻起来,激动的语无伦次地道:“好,我这就去看他……就去,随你们看他……”
林清浅命寒月替安仪柔易容,让安仪柔换上了苏映雪丫鬟的衣裳,顺利带着她出宫。
马车行驶了约摸半个时辰,停在将军府前。
苏映雪和林清浅扶着安仪柔从马车下来,一进府就见到了顾长庚,林清浅道:“长庚哥哥,我带小柔去风爷爷院子看看温大人。”
顾长庚道:“我随你们一同过去。”
“好。”
到了风清扬的院子,一进屋,安仪柔一眼便见到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温丰年,她推开扶着她的苏映雪,脚步踉跄的走过去。
安仪柔嘴唇发颤,艰难地道:“丰年……丰年,你醒醒,我来看你了,你快醒醒……”
温丰年一动不动,若非胸口轻微的起伏,此时的他与一具尸体并无差异。
安仪柔颤抖着手轻轻触碰了一下温丰年的清瘦的脸颊,指尖下他的肌肤很凉,几乎感觉不到体温,她顿时泪如雨下。
林清浅站在顾长庚身旁,面色沉重,苏映雪也抿紧了唇,眼眶微微泛红。
过了好一阵子,安仪柔才抬起头看向他们,眼神有些木讷地问道:“清浅,丰年他怎么样了?他可是无碍了?他何时能醒过来?”
安仪柔望着林清浅眼神带着一丝期许,林清浅樱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怕话一出口,安仪柔眼中唯一的光亮就会彻底熄灭,成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风清扬见林清浅不忍说,叹息了一声,道:“这位公子的身子,想必姑娘是了解的,本就身患痨病,虚弱不堪,如今又身受重伤,老头子我竭尽所能,才勉强留他一口气在,现在靠施针和一味名为灵结草的珍贵药材续命,人一直会如现在这般没有意识,但这种法子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往后……老头子我也无能为力了。”
安仪柔闻言,牢牢抓着温丰年的手,泣不成声。
林清浅僵硬着身体,心揪着难受,不知该如何安慰安仪柔。
安仪柔哭得眼睛红肿不堪,她看向风清扬,嗓音沙哑地问道:“风阁主,他如今的状态能维持多久?”
“这……”风清扬拧着眉头思忖片刻,低声道:“最多一年半载。”
其实风清扬已经往好的方向说,在他看来温丰年的身子应当只能撑到三四个月。
安仪柔含泪勉强地道:“多……多谢风阁主……”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不用。”
林清浅正欲上前安慰安仪柔,安仪柔却先一步道:“清浅,可否让我与丰年单独说一会儿话?”
林清浅犹豫了片刻,道:“好,我们先出去,若有事你唤我们一声,我们就在外面。”
安仪柔:“嗯。”
林清浅等人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安仪柔静静的望着温丰年,眼神凄然又眷恋,她轻抚着他脸颊每一处肌肤,仿佛要将他模样刻在自己心中。
“丰年,前几日你还与说,待我们离开了京都城,就找一处山清水秀定居,到时候你会一如从前教我念诗绘画,你还说要与我成亲拜堂,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无事,天地为谋,见证我们成为夫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