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几辆面包车到了八工区的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三四十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走在前面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平头,手上戴着几个大金戒指。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一个留着披肩长发,一个留着络腮胡子。
赵阳在办公室稳当的坐着,其实从这帮人下了公路,就有在路口的队员给赵阳说了。赵阳也已经安排好了队员,每人带着一些工人,埋伏在四周。这次赵阳要把这帮人瓮中捉鳖。
带头的那个男子名叫葛洪宇,是汾城北郊的一个大哥。他的手下有几十号人,靠着给几家建筑公司提供机械设备,赚了不少钱。现在房地产开发的热度不减,铁路基建的投资又兴起。葛洪宇就马上意识到,自己又要多一个发财的机会。
他和汾城以北这几个乡镇的大混子协商,一起合作,吃定城北这段工程的施工设备租赁。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络腮胡子,就是城北一带比较大的混子,名叫许虎,道上的人都喊他许胡子,他手底下的小弟喊他虎哥。
那个留长发的年轻人,叫陈汉民,是葛洪宇的第一打手。也是汾城一所武术学校的校长。据说曾经参加过地区的散打比赛,是拿过名次的。
这次葛洪宇是被许虎喊过来的,原因是昨天下午开始,派到八工区门前堵门的几个小弟就没有了消息,拨打电话也是关机。派了俩人来看,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设备,也没有看到人。
许虎人虽长得鲁莽,但是也很有心计。他猜着是出了问题,而且肯定是和工区的人有关。自己要去找人,可手下二三十人,估计不一定能在工区打出滚来。工区上起码是有二三百人的,虽然前面被自己吃得死死的,看上去像是被自己欺压下了。但是现在既然敢动自己的人和设备,那么就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许虎就和葛洪宇说了,葛洪宇听了也是很吃惊,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两台设备、四个人,说给弄没了就弄没了,这得多大的胆子?!
葛洪宇和陈汉民商议了,觉得还是先来看下,如果能打,就把工区的人打一顿,也好把威立起来,顺便敲点钱花;要是不行,就报警!
这说起来有点讽刺,一帮靠欺压别人为业的家伙,居然想着在自己欺压不了时,再借助警方的力量!听着是好笑,但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现象。
葛洪宇和陈汉民挑了二十多个身手好的小弟,开着面包车就到了许虎的场子。许虎在镇上开着一家歌厅,占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就是些机械设备。许虎见葛洪宇带人来了,也喊了十几个手下,就一起奔八工区来了。
赵阳早就估算着这帮家伙会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晚。
赵阳让两个队员开着一辆车在路口停着,看到有车子过来就告诉自己。从公路往八工区走的路是公司进场时修建的,平时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所以这几辆面包车一拐下公路,队员就和赵阳说了。
把村子里的事情一上午就解决好,这让赵阳有了很轻松的感觉。要说打架,赵阳是一点都不为难。但是和村民之间的矛盾,任风流一再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
农民是这个国家最受苦的人,他们为国家做出最多的贡献,养活了全国的人口。却享受不到最基本的保障。人们常说穷生奸计;富涨良心。
要是每个人都能丰衣足食,有一份体面的保障,谁会去做那些不体面的事情?!
所以说,村民们在工程项目经过时,就像是见到了唐僧肉,想着分一杯羹,无可厚非。在可以接受的条件下,给他们一些利益,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两全其美嘛。
赵阳来这里,最头痛的还是如何解决和村民的摩擦。太软,村民会得寸进尺;太硬就难免会拳脚相见。赵阳学着任风流的办法,先是强势立威,挥起大棒;而后又施以怀柔,送上胡萝卜。没想到立竿见影,把事情就解决了。
赵阳已经安排人员和设备去把道理修好。张鹏也和村主任一起去村里看了,商议街道硬化的事儿。对于这个雨过都是泥;日出都是土的大街,村里多少年都想硬化成水泥地面。但是费用太高,村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如今听说要硬化了,全村的老少也都是跟在村主任身后,帮着出主意,打谱气。
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赵阳等着的就是这帮混混了。
葛洪宇让手下把车停在门外,然后带着人到了门前,院子里有几个工人在各自忙着,根本没有在意葛洪宇他们。这就有些反常了!按说见到这么多的社会人员过来,一般的工人都会赶紧的躲开。可是这里的工人该干嘛干嘛,就像没看到葛洪宇他们一样。
许虎喳喳呼呼的已经嚷起来:“有人没有,有喘气的出来一个!”
工人们的切割机和电焊机在一个劲的响,许虎的喊声根本就没有那些噪声大。也就不会有人去搭理他。
葛洪宇看看陈汉民,俩人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三十多个人站在门口,对于进去与否,有些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