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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妙宛蓦然抬起头看向裘邳，他的脸上仍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淡淡的，谦和而有礼，只是镜片下的眼底却是一片肃然。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她不知道以前的他笑的时候是不是也从未把笑意传达到眼底，只是这一刻，她却无法分清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裘邳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吩咐医生对谁都不要说了，没有人会知道的。”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镜片反射着亮光，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我的身体比较特殊，自小就是这样……”

裘邳点点头，很快他就说有事离开了，而直到他离开，耿妙宛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知道了她是妖怪，还是不知道她是妖怪。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当她把这件事告诉给许儒文和皇甫傲翰的时候，两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皇甫傲翰是觉得，知道了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而许儒文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过，对人性的了解要比他多的多，分析起事情来也要全面许多。“难说，那天晚上，后来我们为了保命，几乎把所有会的东西都放出来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法术乱蹿，如果是我看到了，我也会觉得你是个妖怪的。”

“你是说，如果他看到了，肯定就知道我不是人了？”

许儒文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耿妙宛心里又涌上了疑问，“可如果他一早就看到了，为什么直到最后才出现救我们呢？”

于是，耿妙宛纠结的问题从裘邳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妖，转变成了裘邳他到底是不是一早就看到了他们。

“那我就不知道了，”许儒文走到靠近门边的椅子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眼睛不着痕迹的在病房上面的一盏灯，仍在她的识海中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早就在那里了，那么他很有可能刚开始是不想救我们的。只是后来看到了什么，所以才动手救了我们。”

耿妙宛倏的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难道……你是说……他就是因为看到了我们施放法术，最后才决定救我们？”

皇甫傲翰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能不激动吗，“如果他真的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才救我们，那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个正常人的话，看到那样一副人乱飞乱蹿，法术满空乱飞的景象，都会吓得半死吧，哪里还会出手相救。

许儒文给了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或许，只有裘邳他自己才知道吧。”

耿妙宛在医院里一呆。就又是三天。

自从她这次受伤以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奇怪，时常会感觉很累，现在身体的伤已经全都恢复了，可是却还是只能聚起一点点，极其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