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闻安臣心领神会,低头应是。
回到刑房,闻安臣立刻重新开审,又把早间审过的那些东西拿来重新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一个人的问,而是每个问题都问所有人,一人回答,其他人补充。如此一来,形成的供词就更加的有说服力。
一边鞠孝忠细细的记着,闻安臣特意叮嘱他了,不用求快,但一定要细致,一个字儿都不能错!
这一问,又是问了整整一个上午,日上三竿才算结束。
鞠孝忠面前的卷宗已经摆了许多,都是这两日的审讯记录。
闻安臣站起身来,长长的抻了个懒腰,浑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坐的时间久了,觉得整个人都快僵硬发木了,这会儿活动一下,说不出的舒坦。
而那几个犯人则是都神情委顿的坐在那里,一个个两眼无神,面露绝望。唯有纪司明,眼神却是有些闪烁,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闻安臣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冷笑一声,忽然高声道:“晋长更!”
“来了,来了,小的来了。”
门外面传来一阵惶急的回答声,接着,一个年轻书吏推开们冲了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这人便是晋长更,刑房书吏,颇为机灵,会看眼色,人也勤快,而且当初还被纪司明排挤打压过,是以闻安臣便有意识的差遣他,让他多做些事。晋长更也知道闻安臣的用心,很是感激,做事更是勤快殷切,有什么交代下来的,做的都很好。
“东西取来了么?”闻安臣问道。
“回老爷的话,取来了。”晋长更赶紧晃了晃手中的物事。
那是一包药,纸包的结结实实。
“煮上吧!”闻安臣指了指一边的铁炉。
“是!”晋长更应了一声,赶紧取了锅,放了水,把药倒了进去,而后等水烧开之后,又往里头加了若干东西。
由于没有被用刑,是以纪司明精气神儿还算不错,他方才一直在沉思,也没注意晋长更的动作。但是等锅里的水沸腾了,闻到里面传来的味道,纪司明不由得悚然一惊,看了看正在锅边儿上忙活的晋长更,再看看闻安臣,厉声喝道:“姓闻的,你要作甚?”
“都闻到这味道了,我要做甚,你还不清楚么?”闻安臣淡淡一笑,又指了指晋长更:“晋长更不错,办事妥帖,还有这么一手调药的活计,可惜了,你不会用,白瞎了一个人才。”
晋长更听了这话,赶紧点头哈腰的行礼道谢,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几分。
又过了一阵儿,药熬好了,晋长更倒了一碗,给闻安臣端了过来。药汁漆黑,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闻安臣使了个眼色,笑道:“来啊,咱们把这药,给纪老爷喂下去!”
“是!”
几个书吏狞笑一声,上前把纪司明给摁住,鞠孝忠还伸出几根手指头,硬是把纪司明的嘴给掰开了。纪司明奋力反抗,但如何能挣扎的动?他眼中露出了极大的恐惧和绝望,喉咙中赫赫作响,有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闻安臣不急不缓的把药汁倒进了纪司明的嘴里。药汁滚烫,就这么直接倒进去,烫的纪司明疼痛难忍,痛苦不堪,身子一阵抽搐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