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了。”闻安臣苦笑一声:“能把这玩意儿收回去么?刀剑无眼,万一伤了怎么办?”
“就这点儿胆子。”赵长宁冷笑一声,刷的一下,把长剑收了回来。
剑是好剑,如一泓秋水,锋锐无比,黄铜吞口。
闻安臣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会儿才察觉到,原来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许是因为有过去的那一层经历,使得他对危险格外的敏感。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赵长宁的佩剑,原先以为她拿着这剑只是装饰用的,却没想到,这真是杀人剑啊!
“我能护的住自己了吧?”赵长宁微微扬了扬下巴。
闻安臣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能了,能了。”
到了这会儿,还能说什么呢?
赵长宁笑道:“你也别不服气,我练剑十年,是父亲专门从西安府请来的高明师傅,若是还出不来一个样子,那也别活了。”
“之前真是没看出来。”闻安臣道。
“没机会用而已。”赵长宁笑道:“”
在明季,端午节又称女儿节,家家都打扮自家的小闺女,便是再穷苦的人家,也给女儿簪以石榴花。黎澄还专门在城外组织了射鹁鸪大赛,乃是有彩头的,吸引了城内城外不少自认为有些能为的年轻人参加。这也是民间百姓少有的能接触到弓箭的时候,弓箭是违禁品,等闲人根本接触不到,不过也没关系,射鹁鸪也是可以用弹弓的,这个很多人都会。
这不是秦州城第一次举办射鹁鸪大赛,事实上,这种脱胎于射柳的运动,在明季时候很常见,乃是端午节时候很常见的项目。把鹁鸪放在葫芦里,然后把葫芦挂在柳枝上,远远射之,葫芦被打破了,鹁鸪便飞出来。
但这是第一次有知州大人亲自组织,并且亲临现场的射鹁鸪大赛。是以这一日,城外场地周围人山人海,极是热闹。
别人都在玩闹,闻安臣却是累的够呛,可称是苦不堪言。
明日就要出发了,今日就要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而那些已经做好的,也要再检查一遍。
闻安臣忙的脚朝天,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和谢韶韵过了一个温馨的端午节。
第二日五月初六,队伍出发。
队伍要出东门,顺着官道一路向东,先抵达巩昌府,然后到达西安府,到了那里之后,会有两条路,一条是往东北方向,走山西,入河北,一条则是往东,走河南,而后向北,入河北。
当然,选哪条路,这就起码一个月之后要思考的事情了。
今日阳光炽热,虽然是早晨,已经有些炎热了。
一百五十名民夫站得整齐,旁边挺着十几辆大车,这大车上面,装满了各种物资。这一趟去蓟镇修敌台等工事,个个分摊到差事的州县可不仅仅是出人工而已,路上消耗的那些东西,也是不在少数。
闻安臣正在跟黎澄辞别。
知州大人亲自相送,这也是很高的规格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墨迹的人,闻安臣磕了个头,便是告辞,黎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