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臣拍了拍陈仲的肩膀,轻声道:“放心吧,不碍事的,他冲不过来。”
正如闻安臣所说的,秦虎虽然疯狂冲杀,看上去凶猛无比,但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方才那一轮短促而激烈的搏杀,耗尽了他的力气,正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到了后来他也没了力气。终于,被旁边一个衙役瞅到了机会,水火棍重重地砸在他的右胳膊上,这一下,几乎将他被砸中那一块儿的右臂臂骨都给打得粉碎,疼得他大吼一声。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右腿膝盖膝弯处,也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棍,又是一声大吼,重重跪在地上。
尤其是后面这一下重击以及跪地那一下,更是让他痛彻心扉。
他一倒地,衙役捕快们顿时一拥而上,铁链绳索镣铐齐齐上阵,将他捆了个结实。任是秦虎如何疯狂挣扎,怒吼连连都是无济于事,而他的几个亲信也都是或被杀或被擒,无一逃脱。
卓安平看到这一幕,长长的松了口气。
方才一直是他在正面迎击秦虎,牵制秦虎和他那几个亲信,由于方才他并没把秦虎放在眼里,秦虎冲起来的时候他最先当在秦虎面前,一时大意之下,竟是被秦虎和他的几个亲信给包围住了。本来他们这边人多势众,但忽然之间在那个小小的区域内,却变成了他以寡敌众、
其实,秦虎手上功夫远不如他高,便是他和那几个亲信加起来也并非是卓安平的对手。但秦虎临死之人,如发疯一般,种种潜力都被激发出来,手上也是不要命的打法,卓安平一时之间竟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鹰爪功都没来得及使。
若是他能稳住阵脚的,其实那两名衙役本来是不必死的。
所以卓安平心中很是恼火,看着卓安平的眼神一片冰冷。
之前投降的那些贼人也都被五花大绑起来,秦虎山寨中的精锐,尽皆在此,非死即被擒。
秦虎两眼冒火,死死地盯着闻安臣,忽然发出一阵夜枭一般的笑声,高声叫道:“闻安臣,爷爷跟你不算完,你等着,爷爷要你的命!”
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还敢放狠话,也是有所倚仗的。其实此时的秦虎并未绝望,他不由得庆幸,得亏自己生怕被闻安臣跑了,事前特意把竹竿和墩子两个人留在了庄外。方才喊杀声四起,只怕他们两个已经趁乱逃了吧。等他们两个回到山寨,把消息传回去,召集人手过来秦州这边,那事情就还有变数。
以他手下的人手数量,哪怕是劫秦州大牢,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还未彻底绝望。
但闻安臣接下来的话却是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闻安臣冷笑一声:“哟,秦虎,你还指望着能逃出去呢?是指望这俩人吧?”
说着他轻轻一拍手,而后庄门被打开了,从庄外走进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