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会儿,围观的人中,除了这些周围的店家之外,还有不少街面上的混混,游手好闲的闲汉。他们听说这边有家新开的店面,本来是想过来打打秋风来着,同时也是为了探探这家店的来路,背后之人是谁……等等。
若是这家店背后有靠山有后台,跟脚硬扎,他们以后便不敢得罪的太厉害,只是保护费当然还是要收的,但不会太过分。而若是这家店没背景没靠山尤其是若是外地人开的,那他们可就要死命的欺负了。
毕竟若是外地人的话,在秦州没有跟脚,连熟人也没几个,又能拿他们奈何?
但是当他们一来,看见眼前这般架势,顿时心里都是一哆嗦,不少人都赶紧回去,给自家上头的人报信儿。很快,这家店所在的这条街,周围的那些地下势力,便基本上都得到了一个消息:新开的这家店,不好得罪,势力很大,来头不小!
在这家店里面,各项东西都已经准备停当,一长溜的柜台都是上好的木头打造,外面漆得光光的,看上去就很是气派。在柜台下面,以及柜台后面的桌子上,则是摞了一匹匹的绸缎,一卷卷的各式布匹,打眼儿一瞧,五颜六色,种类繁多,不说应有尽有,但至少也算相当齐全。
这店里面装修的也很是不错,水磨青砖,墙上涂着白泥,到处都打扫得非常干净。在一处角落里,还有第一道门,门后有楼梯,可以通向二楼。
还有七八个伙计,这会儿正在忙忙碌碌的收拾。他们收拾的多是货品,而那些衙门里的人,则是在做开业前的准备。
一楼卖的是寻常的绫罗绸缎,以及日常用的布匹等等,而二楼买的,则是比较珍贵稀罕的那种。比起一楼来,二楼面积要小一些,但明显要高档很多,无论是装饰还是摆设,都比一楼要上档次。而且设计这里摆设这里的人,估计应该也是个颇有匠心颇为讲究之人,把这里弄得非常之雅致。
此时二楼的窗户有几扇微微开着,有阳光从外头透进来,洒落在地面上,形成点点光斑。这会儿正是春日,天气还不太热,阳光洒下来,也是暖暖的让人觉得舒服。
二楼除了这些货品之外,此时还有两个人,正是闻安臣和张玉琳,这会儿闻安臣正把张玉琳揽在怀中,附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很明显,这家店自然就是闻安臣张罗着给张玉琳开的那家绸缎庄子了,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一直在读书,但别的事儿却也没闲着,毕竟那些事不用他自己去做,动动嘴皮子吩咐一声就可以了。这些日子,他让赵纯告诉赵记大车行那些走远路的车夫们,让他们去了外地之后,但凡当地是盛产丝绸的,便多一些绸缎布匹回来。不用太多,量力而行,在车子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就可以,如此一来,每一趟带回来了绫罗绸锻自然都不会太多,但是呢,架不住趟数多呀!
赵记大车行毕竟规模极大,马车众多,去往外地的马车也非常多,这个带回来三五匹,那个带回来七八匹,积少成多之下,用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闻安臣手里头竟然已经积攒了两千多匹各式绸缎布匹。
而且这些布匹没有多少重样儿的,没一种类的可能也就是三五十匹而已,也就是说他这两千多匹丝绸绸缎里面,种类达到了五六十种,若是拿来开店的话,这就是比别人多的一桩优势——因为他家的绸缎庄子里头,种类比别家多太多了。种类多,顾客可以选择的就多,人们要求都未必是一样的,喜好也未必是一样的,他家的选择多,人们自然就愿意来他家买,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购买这些丝绸,闻安臣虽然花了不少,但也不是不能承受。毕竟这些丝绸基本上都是那些车夫们在产地买回来的,卖给闻安臣自然也是按照成本价,他们是不敢多要闻安臣钱的。当然,闻安臣为人也讲究,每每会多给他们一些,总归也算是人家的一个辛苦钱,不好让人家白给稍待这一趟不是?
手里头有了这些丝绸,他又盘下了一处店面,雇了不少伙计。到了今日,这处店面已打扫收拾干净,其间用了大约三五天的时间。现下已经诸事准备妥当,正巧今日是个良辰吉日,便正式开张了。
闻安臣低声道:“好啦,宝贝儿乖啊,别在这儿了呆了,咱们该当下去了。今日乃是开业的日子,时辰也快到了,你这个大掌柜的不露脸那可不行。”
张玉琳让他说的脸有些通红,手轻轻的在他腰间捏了捏,低声道:“官人,你别这么说,我是什么大掌柜的?我真怕我自己做不了的。”
“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