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的脸色再冷,秦陌赶紧转移话题:
“啊哈哈……不知漓姑娘感觉,我这两句作的可好?“
“不好!“清清冷冷。
“怎么个不好法?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呀!“
“我虽不懂诗文,却也知道诗文分五言、七言,从没有见过八言的!倒是你……白做了读书人!“澹台漓鄙夷道。
“呃……嗨!你说这个呀!诗词本是为抒情表意,只要朗朗上口,达得目的,何必在意这些。过于局限于此,反倒落了下乘,我想,漓姑娘一个习武练剑的女侠客,不该被这些规则束缚才是啊,怎比我这个读书人还教条,何况,这首诗文乃属于你,说自己的东西不好!这样的人不多吧!”
“属于我!“澹台漓兀自奇怪。
“是啊!我把它送给你了,如何,喜欢吗?”
“送……我!”听了秦陌的话,澹台漓怔了怔!随即又想到了这家伙刚才的举动,又是一怒:
“哼!不要,看来我先前看的没错,你就是个无耻之徒!“
“啊!怎……怎么又成无耻之徒了?不就送个是诗吗!“秦陌大感纳闷,委屈。
话锋一转……
秦陌看着眼前这女子,依旧劲装打扮,不施粉黛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俊美,一股英气随着她有神的眼神向周围散开,强整了整思绪:
“漓姑娘现在来这里,可是来看着秦谋,怕我逃走了?”
“不是!就算你逃了,我不消片刻…便可将你擎回!”瞥了一眼。
“呃……好吧!在下知道澹台女侠功夫了得!”秦陌尴尬一把随即再道:
“那么女侠是为何而来?”
“我……”澹台漓语顿,此刻一改方才的严肃,不自然起来,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响声,只见那昨晚让秦陌屈尊的茅草屋前,围着好几个顽童,正踮着脚想从窗子往里探,显然他们以为里面有人,大概是知道了,他们这里来了一个生人,所以跑过来看热闹来了吧!
这些孩童衣着普通破旧,有男孩也有女孩,个个脸上弄得乌七八糟,估计是在哪里玩耍闹得。
“咦……咳咳……”
秦陌看到这些顽童后,轻咦了声,随后向前走了几步,走出了原本遮挡的枫树杆林,站在他们后面一咳。
“啊……”这些孩子一惊,转身一看来人是个不认识的后,马上四散而走,可是跑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躲在远处枫树后面向这边偷看,不想离去,也不敢靠近,就在那里不断冒头。
这时,澹台漓也走了过来,站在了他身旁,没有任何前奏的就开始说话了:
“他们都是山上的孩子,有的原是在山下,不得已跟着父母跑到了山上,有些年幼的,一出生就在这山上了,但是无论怎样,自他们踏足这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外边的世界,整天在这片不大的地方跑来跑去,不得往深山走,那里有狼豺虎豹,不得望山外走,那里……有人。这片曾经给了他们短暂安慰的避难之地,如今却成了他们耗费年华的囚牢!”
对于澹台漓没头没脑的一气话语,秦陌有些疑惑“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说这世间有报应,有因果循环吗!那么,这些孩子呢,他们又有什么样的因,才会落到这般的地步!”澹台漓侧过了身,平静的看着他问道。
“……”
“这便是你来找我的原因?”秦陌敛去了一贯的似笑非笑,变得严肃平静,接而对着她的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不起,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你们把我当成了敌人,当成了你们痛恨的,不惜一切维护这个天下统治的腐儒象征,当成你们可以发泄不满,指责,质问的对象。所以!你,还有芸姨,才会不断地向我诉说这个天下的不公,发掘眼前这些人的可怜之处,意图刺痛于我,让我也站在你们那边,来抱怨这个天下的腐朽。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你们错了,我不是一个维护这个腐朽统治的忠实者,至少,这些事是在吃饱喝足之后才干的,可是,你看看我,我这一身补补缝缝的书生长衫,我还没有你们过得好。实话告诉你,你看到我的那日,我已经没有饭吃了,我唯一庆幸期望的就是快些找到我那岳丈大人,好求个饱饭,可即便如此,我心里还是不能确定,这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的约定,是否那人还会记得。或许,我会被当做乞丐暴打一顿夺了婚书,然后赶走;或许我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才有了那日在大街上的一幕,因为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知道他们林家和我有婚约,我想,为了顾及面子,林家就算不守承诺,也不会做的太难看,因为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当下生存的,唯一的凭仗。所以,你们找错了人,我混的比你们还惨,即便明白了你们的苦与痛又如何,我只不过是个披着读书人的外皮,却极有可能下一刻就沦为乞丐的可怜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