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茵雪尖叫一声,黑压压的水汽扑面而来,一股寒意直击心底,还未被扔进去已经能感受到那水中的彻骨寒意,忙不迭的应道:“我道歉,我道歉!”
看到宁茵雪服软,宁如秋挥了挥手,抬着宁茵雪的两个侍卫便将她放了下来,宁茵雪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上,过了好半晌方才缓过劲来,丝罗递上了一杯茶水放进宁茵雪手中,宁茵雪颤颤巍巍地接了过来,吸了吸鼻子,看向了宁如秋。
宁如秋淡淡地坐在上位之上,看向宁茵雪的目光冲充满了不屑,宁茵雪心中闪过一丝怨毒,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水递向了宁如秋。
宁如秋自然注意到了宁茵雪根本不是真心的,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宁茵雪的动作,果然,在茶水递到一半的时候,宁茵雪突然暴起发难,右手一抖,将手中的茶水狠狠地泼向了宁如秋的面门,宁如秋早有防备,身子微微一侧便轻易的闪开了宁茵雪的攻击。
见状,宁茵雪咬了咬牙,将手中的茶杯当做飞镖,再度向着宁如秋的面门扔去,宁如秋不屑的冷哼一声,伸出两根手指轻易的将茶杯接在了手里,顺势在桌案上一磕,那茶杯立刻裂开成了两半,宁如秋毫不迟疑,将裂开的茶杯一左一右的对着宁茵雪的双腿弹了过去。
宁茵雪哪里是宁如秋的对手,避之不及被两片茶杯碎片狠狠的刺进了小腿的肌肉里,宁茵雪尖叫一声,猛地扑倒在了地上,撞翻了一地的桌椅,抱住小腿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嘴里哀嚎不止。
宁如秋没有再看宁茵雪,而是看向了宁奇星,道:“这件事你也看到了,我救了她,她却一而再的想杀我,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宁奇星脸色极为难看,不明白为什么宁茵雪竟会对宁如秋恨到了这个地步,其实这也正常,这世上像宁奇星这样脸皮厚的几乎可以媲美城墙又圆滑地跟泥鳅似的还能屈能伸的人毕竟是少数,就算宁茵雪是他的女儿,也不能做到像他那般死不要脸。
更何况,从小到大,宁茵雪对宁如秋都是不屑一顾,是那种她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小蚂蚁级别的存在,对于这样一个在她眼中连一条狗都不如的人突然翻身骑到了她的头上,而且她还斗之不过,屡屡吃瘪,宁茵雪终于忍不住也不算太难理解。
看到宁茵雪的裙裾已经被鲜血浸湿,若是在这样下去,很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性命不保,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宁奇星对于宁茵雪和宁如秋的两个女儿的感情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咬了咬牙,宁奇星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亲身姐妹,为父只希望你能放她一条生路,就将她送入莲花庵吧,这样,她就不可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了!”
宁如秋冷冷地扫了宁茵雪一眼,后者脸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你还要答应替我带一些东西进宫里来。”
宁奇星无力地叹了口气,“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我都答应了。”
宁如秋点了点头,也不再为难宁茵雪,伸手示意丝罗派人处理好这一切,接着回身拿起笔墨,列出了一张清单,交给宁奇星。
整个过程,宁奇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似乎一开始就错了……
宁如秋没注意到宁奇星脸色的变化,送走宁奇星和宁茵雪之后,宁如秋的宫殿内突然闯入了十数名黑甲侍卫,将丝罗等一众丫鬟太监都赶了出去,为首之人冷声道:“奉皇上之命,捉拿钦犯司霆烨,同时看住如妃娘娘,不准如妃出秋禧宫一步!”
闻言,宁如秋皱了皱眉头,却是对司霖的命令不甚在意,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去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出去来着,只是如此一来,宁奇星想要给她送她之前列出的东西,只怕就有些困难了。
入夜,宁如去正在房内研读有关蛊毒方面的医书,此时,一声轻响突然在窗外响了起来,宁如秋眼神动了动,却是依旧安然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半晌方才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两名黑甲侍卫,道:“怎么,本妃就寝你们也要看?”
闻言,两名黑甲侍卫对视一眼,皆是忍不住脸红了红,不约而同的转过了身去,宁如秋勾了勾唇,走到床上轻轻抱起了被子,接着走到窗前假装吹灭油灯,而后迅速将被子扔到床上,假装是自己上了床,自己则借机翻出了窗户。
窗外的草丛之内果然潜伏着一个人,宁如秋细细看去,发现此人竟然是丝罗!
丝罗将手中的一大包药材递给了宁如秋,同时点了点头,宁如秋立刻会意,第一次对宁奇星办事感到了一丝满意,同时也对丝罗肯冒险为她送药感受到了一丝感动。
丝罗张了张唇,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宁如秋点了点头,却是示意丝罗稍安勿躁,接着宁如秋慢慢地从那丝罗拿来的包袱中取出了一根迷香,示意丝罗屏住呼吸,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根火折子将迷香点燃,从窗户伸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多时,两声“砰砰”的声音传了出来,正是今夜负责看守宁如秋的那两名黑甲侍卫被迷晕了,宁如秋满意地勾了勾唇,对着丝罗招了招手,两人从窗户翻了进去。
一进去,丝罗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宁如秋的手,道:“娘娘,你没事吧?皇上下旨说你生了重病不能见人,我不相信,我白天看你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病了呢,所以我就借着宁大人制造的机会想进来看看你。”
宁如秋唇角微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生了重病?”复看向丝罗,摇了摇头道:“你看我像是生了重病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