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妃浅饮了一口茶,漫声道,“怎么?人都死了!你还在计较这个?得司恒青垂爱又如何,不是死的死,无权的无权。”
“这倒不是,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会输给她那样的人,对了,她说的北洛国大军逼近国都城是什么意思啊?果真有此事么?”孙佳敏坐在凤椅上,看住孙太妃,娇媚的脸蛋上尽是疑惑之色。
这两日秦白时也鲜少到她那里去,她去他寝宫里找,却听他寝宫里的人说,这两日秦白时鲜少见人影,似乎在忙一些事情。是以,她也无从得知朝堂伤的事。
孙太妃闻言,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北洛国大军逼近国都城一事她先前听秦白时稍微提过一些,是宁如秋透漏的,但几日过去了,国都城郊并没有动静,她便以为那不过是宁如秋想出的对策罢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北洛国大军逼近国都城一事。
今日,为何兰妃又提到这一回事呢?且这两日,皇宫内似有不寻常的气息,又该如何解释!
“此事还未证实,就暂且当做子虚乌有罢!对了,将军最近可有往你那里去?”
孙佳敏摇摇头,“很少,问了他宫里的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孙太妃听罢,略有些惆怅地抚抚额。
皇宫某个宫内。
秦白时背着身子,临窗而立,正怒声斥责身边的宫人,“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无缘无故消失了!限你们三天之内给本将找到人,否则提头来见!”
“这……回将军的话,这确实有难度,毕竟那宁如秋离开皇宫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啊,而且接送她的马车是王府里的人,自从宁如秋失踪之后,估摸着也被司霆烨灭了,整件事情毫无线索,奴才,真不知从哪儿着手开始调查啊!”宫人一面说,一面暗暗观察秦白时的反应。见他并无动了杀气的迹象,心下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大白天的带走一个人不可能不丢下一点痕迹,你继续去查,扩大范围,本将就不信,不大点儿的国都城还能找不到人!”秦白时声色冷然,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宫人擦擦额上的冷汗,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奴才会继续调查,一有消息就向您汇报!”
秦白时闻言,勉强应了一声,“除此之外,要密切注意司霆烨的动向,他可是动身去往国都城郊了?”
宫人听秦白时问起此事,方才的惶恐之色瞬间全无,改而换之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昨日一早便就出发了,昨晚已经在国都城郊处安营扎寨,具体情势,晚些时候便有人来报!”
“恩。这事办的倒还不错!你退下吧,不过记着寻找宁如秋一事,务必放在第一位。”
宫人忙俯身应道,“是,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告退!”宫人走后,秦白时望住窗子外湛蓝长空陷入沉思。
司霆烨已经遵守约定前去国都城郊迎战北洛国大军,但事实上宁如秋并不在他的手上,倘若司霆烨不日得胜还朝,向他索要宁如秋,他又该如何是好!心下一阵烦躁,秦白时抚抚额,忽的转身往外走去。
寿康宫。
偌大的宫苑里一片宁静,绿柳依依,清风和煦。若是没有阵阵哭诉求饶的声音应该更叫人心仪。
秦白时刚一踏进寿康宫便见孙太妃惩罚宫里丫鬟的情景,孙太妃见秦白时过来,挑眉笑道,“这丫鬟不知廉耻,竟妄图勾引野男人,将军说该如何处置呢?”
秦白时扫了一眼跪在地上,脸上已经肿的不成人样的丫鬟,眸子倏地一紧,这个丫鬟他是有印象的,前几日他心情不佳,喝醉了酒,差点与这个丫鬟发生不正当的关系,后来孙太妃突然出现,指责那丫鬟故意引诱自己,当时就被孙太妃命人拖出去打了一顿。
“今日她又犯什么事了!”语气略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丫鬟的死活他丝毫不在意,只是这样的情形不免坏了心情。
孙太妃柔声一笑,“方才哀家不是说了,她不知廉耻,勾引野男人。”
“不,奴婢没有!”丫鬟惊恐无助的眼神死死盯住秦白时,希冀他能替自己言语一句,然而她的希望寄错了人,秦白时怎会为她说话。
“这样肮脏下贱的奴婢怎配的上留在宫中,拖下去打死丢掉!”秦白时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粉碎了丫鬟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孙太妃似是很满意秦白时的做法,眉宇间俱是笑意,只是她这貌似温婉的笑容在跪着的丫鬟眼里看来,与魔鬼无二异。
凄厉的惨叫声也改变不了自己将要惨死的结局。
孙太妃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秦白时,眼底神情莫名,秦白时半垂着眼帘,并未察觉到孙太妃目光里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