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老娘受够了,你丫的存心整人,不跟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计较,还你。”狠狠地把mp3塞还虎子手中,又从虎子手里抢过《七龙珠》,念叨着老娘改变自己,改变自己。
对这个神经大条得足以和酒醉后的无良大叔相媲美的中性美人儿,虎子虽然也想咬上一口,但终究还是有贼心没贼胆,这从他始终和齐小楚泾渭分明的落座上不难看出,也正因如此齐大美人儿才胆敢肆无忌惮地耍泼。
虎子自是不晓得这个张口一个老娘闭口一个老娘的闺女是多么骁勇善战,但对面角落里的OL少妇在X大学可没少听闻她的花边新闻,正是这个漂亮得有点心惊动魄的女孩,当初在她男朋友道貌岸然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她的初夜的时候,说是“爱我就把身子给我”之类的云云,最终却是偷鸡不成脸上倒多出了道鲜红的五指印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事后她还扬言道那个男人不带把,连孔乙己的“我想和你困觉”的胆量都学不来,更没资格当老娘的护花使者。与此类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八卦新闻,细细数来少说也有一箩筐。不能怪OL少妇八卦,就办公室里头的那点破事儿,哪个风云学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还不第一时间传得满城风雨。她在日记里头可没少埋怨现在的小年青张扬的不再是活力的青春,玩伤感的最后个个寻死觅活,玩叛逆的一个比一个奔放,想来《山楂树之恋》的美好对她们这代人来说终究只是个童话,或说是个一笑而过的笑话。
虎子无心为难齐小楚,看她捧着漫画书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遂不做打扰,当下和碳头谈话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碳头白了眼那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水灵大白菜,很装13地推了推鼻梁上那副花了近三百块买来的金丝眼镜,只是镜架上劣质的pradalogo无情地道出了它是赝品,笑着朝虎子说犯烟瘾了,得上洗手间解解馋。虎子把玩着手里的临行前老爷子送他的那块血红色琥珀,目不斜视道悠着点,别抽坏了身子。
待碳头起身离去,身旁的齐大美人儿缓缓地合上了漫画书,类似这种童真她并不感冒,扭头看了虎子一眼,难得没有一惊一乍,漫不经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学去的?哪所学校的?什么专业?大几了?”
“赵三忌,是,j学院,国贸,大一。”虎子如实道,也回头看了看齐小楚,赞道:“你长得很像我女朋友,只是头发稍微嫌短了一些,不过你还是没她精致,性格跟她以前倒是蛮像。”
齐小楚对这种“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叉叉叉”的言论有点反感,甚至觉得这种开场白和“如果你爱我就和我叉叉叉”的论调臭味相投,不过看着虎子清澈的眼神自觉很没底气怀疑。玩味说老娘就一路人甲,长着一张主流的大众脸,天下间和老娘相似的女人海了去了,所以也别指望老娘能中这犊子的圈套对你口中所谓的女朋友刨根问底儿,老娘自觉没趣儿。
虎子不说话,继续把玩手中那块血红琥珀,据老爷子说如果把这玩意儿给捂热了,就能看见琥珀中央里头那条长了几根胡须的金色小蚯蚓,而送给燕青兆的那块明黄色琥珀,如果搁冰块里冰镇一会儿,却是能清楚看到里头的火凤凰。两块东西都是从赵太祖那辈人传下来的,属名副其实的传家之宝,到现在虎子还琢磨着这块老古董到底能不能值个万儿八千。
齐小楚见虎子不理自己,心道这家伙还真他奶奶的不是个东西,小心眼。但女人的兴趣一旦上来就欲壑难填,最后托着腮帮一脸暧昧地深情凝望虎子,瞅得这家伙终于望向自己,吐出那条三寸香舌环唇一周,并不自觉地拉出一缕细长银丝,媚眼销魂,场面说不出的淫靡。
虎子骂道,你他娘的就条竹叶青,别道老子不敢欺负你,说着狠狠朝那近在咫尺的薄唇吻下。
大学,从这里开始,戾气见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