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忌知道汤显是第一次打群架,刚才能有那样的表现殊为不易,估计也受伤不轻,身心俱疲之后想再上战场自觉也是个累赘,所以很识趣地不掺和。
刘深耕一伙早在把黄跃一行人整趴的时候就放出话了,除了为前天晚上的事道歉外,还要负责起今晚的一切损失费,至于费用多少估计也是赵三忌和碳头这类人无法承担的天价,最后更加得寸进尺的便是要钟婕敏当场秀段脱衣舞,很流氓的手法。看着战场上的情况,敌弱我强之下想要达成目的刘深耕自居唾手可得,不料却闯进了赵三忌这么一头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看他一副招兵买马的样子似乎还想再干一场,当下也不客气,招呼子身后以前花重金奠定下来的一帮酒肉朋友杀将而上,没了先前还抱着猫抓老鼠的戏谑心态,扬言吼道往死里整,出了事他负责。
赵三忌后面才到,自是不晓得刘深耕开出的价码,否则说什么也不会等双方再次摆明车马,早就抓起啤酒瓶挨个抡了过去,赵老爷子虽然古板,但可从未教导过赵三忌一些吃亏是福的鸟玩意儿,更何况涉及到了“二嫂”问题,是男人都不能忍受。
刘深耕,这号人物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刺头,打大一刚进来那会就天天在校外喝酒闹事,甚至有一次还和校外的几个流氓地痞发生矛盾,最后不知道哪整来的手段从市区拉来了两大面包车黑衣人,人手一只电棍把当时那些流氓地痞整得个不成人形,据说当时有个路过的学生被误伤打成了植物人,此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但校方却是不出面干涉,官方说法是学校门口的事,校方没那个权力干预,为此民怨不小。有人说是刘深耕背景太硬,据说他老子以前就是条过江龙,只是生不逢时,刚到X市那会儿恰逢姓赖的如日中天,被压一头。也有人说他是衙内,整一“我爸是李刚”的翻版。反正五花八门,就是没有有关他的正面报导。
赵三忌见着为首的猥琐青年叫嚣着喊打喊杀,自己却退到了后方坐山观虎斗,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当下给了碳头和黄跃两人一个你们撑住的眼神,自己手脚也不见迟疑,挥舞着手里头的啤酒瓶,砸翻一头迎面扑来的大汉,手里头的东西也应声破碎,只剩下半截闪烁着耀眼寒芒的玻璃段儿,暗骂了声自己糊涂,如果拿这东西去捅人,迟早得出人命,毕竟还都是学生,赵三忌做不到赵子安那大枭雄的心狠手辣,所以也就空手肉搏,肘击、膝撞一系列简单实用的打架招式舞得虎虎生威,最后拼了后背被人狠狠踢了两脚,左臂也被不知名物体刮开了一道口子的代价,终于杀到了猥琐男面前,二话不说提起这个比自己矮上小半个头的家伙,门面朝墙壁狠狠印去,场面突然安静。
诚如赵三忌的手下留情,这群人高马大的壮汉们都只是学生,打人的时候也晓得轻重,自是没有刘深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那股阴狠儿,见着了自己的头儿被人像小鸡一样抓起后门面狠狠地被印在墙上,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叫救护车,然后才是报警,和社会上那些混混们最大的不同的是,他们敢打架,脑袋一发热之下也敢动刀子,但就是没有不敢闹人命,即使刘深耕再怎么拍胸脯打包票。
赵三忌扔掉手里头被拍成板砖脸的刘深耕,很装13地拍了拍手,在学校门口打架斗殴,现在就是想逃都逃不了,毕竟包厢门口还有一群人围观,甚至还有几个是赵三忌的同班同学,而班花杨树群也赫然在列。
估计是刘深耕在进包厢闹事时便同ktv方面打过招呼,不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ktv方面肯定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赵三忌碎了口自作自受,接过钟婕敏递过来的一杯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四平八稳地在沙发上坐下,琢磨着手里头的话筒,似乎还有高歌一首的兴致。
碳头和黄跃这回学聪明了,早在赵三忌单枪匹马上去擒王的时候,他两就很默契地背对背扎进人堆,尽可能的多吸引对手,为赵三忌的擒王大计创造更多的机会,只是没料到赵三忌如此雷厉风行,自己两人还没打够,便听到包厢里头一阵闷响,然后四周也跟着寂静。
碳头谄着脸跑到赵三忌身边坐下,也不顾卫不卫生,从地上捡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瓶盖,仰头咕噜一口气喝完。咂吧了嘴皮子,搂过坐在他身边的钟婕敏狠狠一口亲下,钟婕敏有点脸红,嗔了他一眼,道说“小心额头上的伤口。”碳头开怀,扭头朝赵三忌竖起个大拇指,谄道“不亏是虎子哥。”
汤显从方才的一脸颓丧中转醒过来,见到对面几个大汉正人手一只电话在那边唧唧歪歪,晓得这是小孩子在外受欺负了就打电话喊人求庇护的把戏,也没往心里去,好心地劝了口如果刘深耕那家伙的伤势不及时处理,小心整成个植物人。几个大汉闻言这才省得把他扛出去,同时叫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