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吕娘终于鼓起在赵三忌面前所剩不多的勇气,轻轻地点点头,道“我知道昨晚那些不算数的,你喝醉了,不能怪你。”
在她额头轻轻一啄,唐吕娘这话赵三忌明白,类似于自己和燕青兆的心有灵犀,只要自己不认账,唐吕娘便会打碎贝齿和血往肚子里吞,“傻瓜,你才是受害者。”
唐吕娘双眼雾气氤氲,努力地摇了摇头,贝齿咬着俏唇努力做出一副坚强模样,说到底她也是个女人,一个地道的传统女人,对自己身子的清白也有守身如玉的觉悟,她能逢场作戏,也能两面三刀,甚至为了某些事情也会不择手段,但在这男人面前她却什么也伪装不了,或说是什么也不想伪装,那句在赵三忌看来有些醉翁之意的等你十年,却是唐吕娘的掏心窝子话,为这个男人付出自己的清白,她不悔,也不恨,更不怨,即使赵三忌昨晚口中念叨的是那个姓燕的女人。
“听说这东西伤身子,还是别吃了。”算不上颇有见地,但对手里头这个能把广告打上央视的玩意儿,赵三忌多少还是明白一些,更何况早在上高中那会儿他就没少和蓝半城那牲口大半夜地猫被窝里,拿着手电筒对着《playboy》里头的一些水灵闺女的大屁股照,甚至早在初中的时候,更没少怂恿小鸡往那个破败的报刊亭淘些《人之初》和《家庭医生》之类的性启蒙读物,对于女人,他是典型的“精神的先驱者,现实的腐儒。”
唐吕娘泪眼婆娑,声音有些发颤,“这几天是危险期。”
赵三忌眉头一皱,捏了捏鼻子,类似这种专业术语他还是听得懂的,没了先前还在为终于告别处男生涯的自鸣得意,眉目间有些凝重,单手抠出了颗香烟,放到嘴边却没点上。唐吕娘乖巧地摸过桌子上那个廉价的打火机,打着火后递到赵三忌的嘴边。
赵三忌笑笑,取下嘴上的香烟,摇摇头,笑说,“对孩子不好。”两道剑眉舒缓开来。
唐吕娘纤手一抖,难以置信,“你才十九岁,再说,也不一定就有。”
“要不怎么说以防万一。”把手里头的香烟和那盒紧急避孕药以精准的角度扔到垃圾桶后,赵三忌回头捏了捏她的下巴。
“唐家那边…”唐吕娘止住泪水,欲言又止。
放开唐吕娘,接受她手上的打火机走到阳台上点燃,深吸两口,感觉和第一次在赵家堡同三舅蹲天台抽烟那会儿一个味道,有点呛,熄灭,扔掉,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仔细闻过确定没留下什么味道后转身再次进入客厅,唐吕娘望着赵三忌怔怔出神。
“今年回G省过年?”
唐吕娘回过神,笑了笑,“都已经三年没回过G省了,应该不会回去。”
“回家看看董姨,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