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屠晚清嘴角破天荒地扬起了个阳刚的弧度,只是口风仍不见松懈,斩钉截铁道“不行。”
赵三忌试探性问,“里头的人来头很大?”
“是。”屠晚清抖了抖衣袖,嘴角笑意更浓,他向来不惧赵三忌对他老调重弹,真比耐性,赵三忌的狙还是他手把手教的,这是赵三忌第五次向他问起这话。
“那你上报朝廷了没?”赵三忌喜欢把政府说成朝廷,他感觉这称呼更能体现林立派系间的勾心斗角。
“没,”缓了缓,屠晚清接着说“你今天还为这事?”
赵三忌知道再这么问下去,对面的屠爷指不定又得挂自己电话,只好直奔主题,道,“刚碰着了个人,在SM广场,就想叫屠爷抽个空儿,干回顺藤摸瓜的事儿,毕竟总被人在暗地里惦记着可不好……”
只是没等赵三忌说完,不出他所料,屠晚清一口回绝,简明扼要说“没空。”之后难得良心发现,特意多嘴了句“侦察与反侦察这门子功夫九指做得挺到家,你把对方的资料给我,我吩咐九指就是。”
“那成,”赵三忌没强人所难,但也不到黄河心不死,追问“屠爷这阵子很忙哇,都在干嘛呢?”
“上网,看电视。”屠晚清道出了件石破天惊的事实。
“我草!”赵三忌相信这是生平第一次有股想把人给活活捏死的冲动,“这些天你就净干这个?”
“是,天冷,不想出去。”实诚的屠爷依旧宝刀未老,惊悚死人不偿命。
“瞎了俺的狗眼,白搭了俺每月供你的一万大洋,姓屠的,这些天你最好给俺出门找点事儿折腾去,否则当心俺特么的真把你给炒了,或者丢台湾海峡喂鱼去。”赵三忌咧着嘴,虽然气势汹汹,但却是言不由衷,他被活宝屠爷给逗乐了。
“想动手了?”屠晚清似乎对赵三忌心底儿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缓缓吧,操之过急了。”
赵三忌一愣,继而释然,哈哈一笑,道,“也是,本就没指望能瞒过你,老孙吴亥天那边还好糊弄,但真要俺糊弄你这中校,班门弄斧,班门弄斧了。”
“说说,发生什么事?”屠晚清收敛了嘴角,双目炯炯。
“要跑趟广东,时间不多。”语气颓然,却不见颓势。
“危险。”屠晚清道。
“有你罩着,担心个毛。”说不清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有恃无恐,赵三忌死乞白赖道。
“我只能保你性命无虞,”屠晚清点燃了颗烟,语气淡漠。
“我知道,屠爷安守本分,不过到时真要杀身成仁了,希望你帮我照料个人。”赵三忌郑重其事地说。
“好。”这次屠晚清并没推脱,爽朗应承,挂点电话前,特意嘱咐了道,“既然想做十三幺,就得先防着点,别被人给釜底抽薪了。”
“谁?”
“商曲,唐氏壁。”
“屠爷,那你得帮我哇!俺还年轻,不想死呀~”赵三忌一扫方才的一本正经,扯开嗓门就这么一声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