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怀柔瞪大着双眼,背着赵三忌指了指他的后脑勺,又指了指唐吕娘,最后开口道,小唐该不会真被畜生给包了吧。
唐吕娘瞅着后视镜小心地倒车,云淡风轻地抛出了个让俞怀柔如五雷轰顶的晴天霹雳,“我下午回校辞职,以后就呆家里养胎,柔姐到时一定要过来多陪陪我。”
“辞职?养胎?”俞怀柔可劲地张着大嘴巴,“等等,这事儿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辞职我能理解,至于养胎,这是哪儿跟哪儿?”打死俞怀柔也不相信这个前阵子还和自己宣传单身主义的闺蜜,怎么就突然整出这么一码子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儿,于此同时,俞怀柔也暗暗咬牙切齿,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一贯主张婚姻之后才能有性福,所以对如今生活中一些“指腹为婚”或未婚先育的戏码,向来恨得牙痒痒,甚至每次路过街头电线杆时,她可没少撕毁一些打胎的小广告。
“我有了。”其实要唐吕娘说,她也一度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一枪命中这事儿甭说生活里,就算是电视剧里头的桥段还真不见得这么精准,只是在测湿了一沓早早孕和跑了三家大医院,最后她才不得不信了这个事实。
“谁的?”俞怀柔近乎歇斯底里。
“我的。”就在这时赵三忌缓缓开口,透过后视镜瞄着满脸愤容的俞怀柔,浅笑道,他喜欢见这个女人跳脚的样子,就是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报警抓自己。
“你!”俞怀柔悲怆一声,她不喜欢言情剧和偶像剧,反而更偏向于《王刚说事》的记录片,所以即使没看过岛国片,也很容易假想出当时的唐吕娘是怎样被这畜生给霸王硬上弓,没有变态的快感,有的也只是为自己闺蜜的鸣冤抱不平。“小唐,跟姐姐说,这畜生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别怕,有我在,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俞怀柔的小公寓离学校并不远,说话这会儿唐吕娘已经把车开到了校门口,等校保安拉起保险杆后,唐吕娘缓缓踩着油门驶进了校道,见着这会儿路上还没什么人,放缓了车速回头哭笑不得地朝俞怀柔笑道,“柔姐别瞎猜,没有的那回儿事。”
“听到没,咱家娘子和俺是情投意合,你这婆娘也就别瞎搅局,再说啊,即使俺再怎么不招您待见,回头等咱家的娃儿出世了,还不得唤你声大姨娘,横竖生米都煮熟饭了,您呐,就别负隅顽抗。”赵三忌语重心长道,忽悠人这把戏,自己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你是干什么的?”俞怀柔话锋一转,突然问。
“学生,兼打渔的。”赵三忌没撒谎。
“那说说你家又都是干什么的?”俞怀柔突然心平气和问。
“一个当混混的小舅,一个做小本买卖刚好养家糊口的二舅,还有个当村长的大舅。”赵三忌玩笑说,他不想扯虎皮,但不知为何,却是抖露出了自己的家底,只是通过一种诙谐的说法。
“就是说你家就你最没出息?”俞怀柔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事情发生在唐吕娘还没有怀孕之前,或许对待这个无论从文化素质还是思想品德上都奇差无匹的小犊子,她还能忍心棒打鸳鸯,但这会儿她却是想明白了,一个能在台湾山庄拥有一套房子的,搁这泡沫得有些畸形的炒房地产年代,没点家底儿的人肯定得望而却步,与其如此,还不如趁机摸摸这小犊子的底细,能敲打敲打最好,再不济,以后唐吕娘要真受委屈了,她还能为其出谋划策。
“没出息?”赵三忌身子一震,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