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抬举了,俺这歪门邪道比起蓝爷那正经八百的登堂入室,实在班门弄斧。”瘦猴要么烟瘾不小,要么烟龄很大,咧着一口小黄牙,多出个心眼开车时,笑呵呵道。他对女人的看法有别于蓝未央,自认没有完事后就能拍拍屁股走人的蓝爷来得潇洒,但也干过丝毫不亚于蓝爷轰轰烈烈的勾当,曾经在酒店玩过几次女人,sm双飞之类的一样不落。后来有次心血来潮买了些水彩,花了一整晚时间在女人的肚皮上彩绘出了一副锦绣江山图,这是他在没遇到孙田丐之前的一点小野心,俯瞰一片小江山和虏获一个大美人。只是让他挫败的,天亮到点的时候,女人第一时间冲进了浴室,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把自己费了一晚上的心血都给冲进了下水沟,这让李小智认清了悲催的现实,也悟明白了这么个真理,人在一事无成前,别人从来只拿你当个屁,说放掉就放掉。所以他想攀爬,为的不仅是有朝一日的衣锦还乡,还为了自己那份曾经差点随下水沟流走的理想,因而在没摸清赵三忌秉性之前,他不会随口说胡话,很好的点到即止。
赵三忌和吴亥天几乎同时到达的海棠会所,让赵三忌有些意外的是吴亥天随行的还有个熟人,张宪睿。在医院里躺了几个礼拜的张玻璃由于禁色禁酒的缘故,脸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这只快到而立之年的中年小强,见着赵三忌第一时间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拉长了脖子可劲儿地往赵三忌身后瞅,赵三忌晓得张宪睿在找什么,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距离自己四米开外的吴亥天,嘴角勾起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弧度,朝张玻璃道,“小鸡去山西办点事儿,一时半会儿不在身边,张哥你就别瞅了。”
张玻璃闻言打心底一阵失落,不过在老朋友兼大老板面前,他还是很快地恢复了以往的熟络和痞气,拉着赵三忌先是长嗟短叹了在医院这阵子的苦行僧生活,之后重新吃起老本行,当起曾经几度要帮赵三忌破-处的皮-条客,没等赵三忌反应过来,张玻璃自己却率先进入了意淫中,整一副头无孔不入的发-春公狗,当然,以张玻璃男女通吃的本事,说是母狗也不为过。
赵三忌又问了张宪睿是什么时候出的院,怎么也不告诉自己声。张玻璃盯着街上往来的三两男男女女,淌着哈达子,目不斜视回答说,刚出来,小吴过去接的,这阵子幸亏有他和那小护士陪着,不然还不得活活把我给闷死。
赵三忌嘴角的诡异弧度更甚,别有用心地瞅了瞅吴亥天。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吴亥天好说也是在省委大院跌打大的地道衙内,别说就赵三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就算站他对面的是国家级的领导,吴亥天也能怡然不惧,镇定自若,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是,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前阵子受你所托,要对这海棠会所多多关照,幸不辱命,现在海棠会所虽然比不上台湾山庄的巴厘岛,但想必过阵子就能拍马赶上,小赵,吴哥此番可下了不少心血啊,说说,要怎么感谢老哥?”吴亥天率先开口笑呵呵道,吐字清晰。
小赵?吴哥?
赵三忌瞳孔一缩,一直觉得冷笑功夫不如蓝未央来得炉火纯青的赵三忌,这会儿确确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冰冷道“你想要什么?”
风度依旧的吴亥天抬了抬眼皮子,道,“外贸公司,两家夜总会,还有,那本日记本,我相信小赵有那能力要回来的。”
赵三忌笑了笑,第一次体验到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的炎凉世态,他却不觉得有多大的讽刺,就是对吴亥天张口闭口的小赵,他就没整明白起初那会儿唤自己赵哥的家伙,哪来这么厚的脸皮,捏了捏鼻尖,有点挑衅道“东西能给你,不过还要看你的本事,所谓骑驴看唱本,俺也好奇得紧,到底俺是小赵呢还是赵哥,或者又该叫赵爷。”
祭刀,赵三忌笑容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