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风驰电掣驶向医院,柯龙握着徐曼冰冷的手,欲哭无泪。
徐曼处在极度肝昏迷状态,被直接推进重症监护室,输氧机打开了,输液瓶挂上了,医生密切关注徐曼的生命体征。
监护室外,柯龙焦急地等待消息。
“哪位是病人家属?”监护室内传出声音。
柯龙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外隔离间。
“为什么才送病人来?”
柯龙走进监护室,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责难。
... ...
“病人属于肝癌晚期。”医生说,“一般来说,手术是肝癌的首选疗法,即切除肝区的肿块,术后配合生物治疗,增强其免疫系统功能,消灭体内残留癌细胞,减少肿瘤的复发和转移,提高治愈率。但病人已到肝癌晚期,癌细胞扩散至全身,已无手术的可能和必要,建议采取保守疗法,减少患者痛苦,延缓其生命存活期。”
柯龙一听,晓得是为徐曼判了死刑,撕心裂肺的痛,“医生,求你了,让她活下来吧。”他像个女人似的央求道。
... ...
徐曼在重症监护室度过三天的留观治疗,被送回至普通病房进行治疗。
柯龙日夜不停地守候在床头。
她慢慢地苏醒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入院治疗,一直拖到现在?”柯龙握住徐曼的手,声声泣血的问道,“也怪我,没强制你入院治疗。”他追悔莫及道。
“唉,不怪你。”徐曼安慰道,“是我不愿住院的。我晓得已到肝癌晚期,没的治了,不像其他癌,还有的治,肝癌晚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徐曼坦然道,“不如把时间用在工作上,我渴望成功,再不拼一把,就没机会了。”
“呜呜... ...”柯龙哭出了声。
他对徐曼从未有过如此敬意,“你这是不要命啊,是在为我拼,可我... ...曾经撵你走过,我混啊!”他泣不成声。
徐曼笑笑,“真跟个女人似的,哭起鼻子来比个娘们还凶,呵呵呵。”她故意把话说得俏皮一点,以此宽慰柯龙的心。
柯龙日夜不断的守护在徐曼的床前,让同室的病友和医护人员都误会了,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似的。
柯龙想起自己那次被王德龙派出的打手打伤住院后,徐曼也像这个样子似的守护在自己床边,他想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回报徐曼对自己的厚爱。
... ...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到来了,柯龙醒来,打开一扇窗户,清爽的空气立刻随窗而入。
“姐姐,你睡得好吗?”他来到床边,关切的问。
徐曼笑笑,“蛮好的,好久没这么香甜了。”她睁开眼,给了柯龙一个灿烂的微笑。
其实,病痛折磨得她一宿未睡。为了让柯龙释然,她故意隐瞒实情,假说自己睡得香甜。
柯龙打来洗脸水,拿毛巾在里面透湿了,给徐曼擦脸洗手。
徐曼注视柯龙,心下感动,忽然感觉到他不再是那个冥顽的柯龙,而是另外一个人,“人要说变也快,头些日子还不务正业,让鹿小雨给弄得五迷三道的呢,有家不回,有业不务,现在完全不同了,整个一个心好男人,疼起人来也蛮温馨的呢。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她心下想,出口赞道。
柯龙听到赞许声,会心一笑,用左手板起徐曼的头,右手熟练地为她擦脸。
“柯龙,你该回去了,公司里一大摊子事儿在等着你呢,我不在,你也不在,连个主事儿的都没有,怎么得了?!”她劝柯龙回公司,“怎么能让你一个大老爷们陪床看护病人呢,回去把小姚叫来护理我,我们姐妹有话说。”
柯龙不乐意走,他想陪徐曼多呆一会。他晓得徐曼就要不久于人世了,他感觉此生对不起徐曼,想要在这最后时刻给她一个补偿。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要在徐曼即将走完生命旅程之前娶她为妻,满足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最后愿望。
他为徐曼打来早餐,伺候她吃饭,徐曼早已没了胃口,吃点东西就上腹饱胀,恶心嗳气。
“吃不下,等会儿护士来点滴营养液吧。”徐曼有气无力道。
柯龙看得心酸,他捂脸欲走出病房,突然回转,扑向徐曼的病床。
“姐姐,咱们转院吧,我不忍看你这么早离开我。”他恳请道。
“傻孩子,”徐曼用了一个爱称,“转院又有什么用,已经到了这步田地,神仙也无回天之力,况且这里的医疗条件也是蛮好的,不比全国的任何一所医院差。”
徐曼的一番话说得柯龙愈加悲痛,“她的话意味着死神的降临不会太远了。要我怎样做才能赶走死神留住她的性命呢?”柯龙心下想,“我送你去国外,一定治好你得病。”他冲动道。
徐曼摇头,“不要做那无用功了。你要是怜惜我,就给我多带点好消息来,去看看我们的楼盘销售得怎样了?”她有气无力道。
柯龙听罢,喉咙哽咽,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去吧,明天再来。”徐曼劝说道。
此时柯龙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眼泪噗噗的往下掉。他一面往外走,一面伸出手去,做出依依不舍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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