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如此糟糕的地方,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周鸣途而言,简直生不如死,这实在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地方,但是为了活命,他又不得不忍受着。
“颜素,都是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害得本公子要在这恶心的地方遭这份罪!”昨晚喂了一夜蚊子的周鸣途,满脸都是蚊子留下的印记,密密麻麻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一边骂着颜素一边恶狠狠的将镜子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约瑟夫他们成功了没有?”周鸣途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他实在是快要崩溃了,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逃离这个鬼地方,但是约瑟夫说了,在他们成功干掉苏天齐和颜素之前,他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实在不敢擅自离开。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周鸣途大喜,想都不想便跑去开门,因为他这个藏身之处就只有约瑟夫一人知道,所以来敲门的应该就是约瑟夫,而且极有可能他们已经成功了,是来向他报喜的。
“约瑟夫,你们成功了是不是,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让颜素那个孽种还有她那个姘?头,尝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然后再杀了他们!”门都还没完全打开,周鸣途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让门外的苏天齐,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冷,而颜素则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
“怎么是你们!”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竟然不是约瑟夫,而是苏天齐和颜素,周鸣途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剧变。
他虽然贪生怕死胆小如鼠,但并不傻,看到苏天齐和颜素,他便知道约瑟夫他们肯定是失败了,所以急忙要将房门关上。
但是不等他把门关上,苏天齐便直接一脚将他踢飞,拉着颜素野蛮的闯进去!
重重撞在墙上,差点直接背过气的周鸣途看到苏天齐,就如同看到死神,所以落到地上之后,他便挣扎着向卧室冲去,想要通过卧室的窗户逃离这里。
但是苏天齐已经来了,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别想逃出去。
这不他才刚冲到卧室门口,苏天齐便一脚将他踹飞。
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周鸣途一次次挣扎着冲了上来,试图冲破苏天齐的封锁,结果自然是一次次被踹飞。
直到重伤吐血,连挣扎着站起来都费劲,周鸣途才彻底绝望,放弃逃跑的意图。
“我知道我卑鄙无耻,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更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所以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份上,看在我们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放了我,饶我一命!”
“好不好啊,颜素姐姐!”周鸣途跪在地上向颜素哀求道。
听到周鸣途喊她姐姐,颜素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又更苍白了几分,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她在帝都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她一定不会认这个弟弟,但也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与这个弟弟相见,更想不到这个弟弟会如此丧心病狂,不但要买凶杀她,而且还要求凶手必须将她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个周鸣途实在是歹毒到了极点,估计连蛇蝎都没有他这么毒,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原谅,所以要说颜素心里一点杀他的念头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她是一名人民警察,岂能滥用私刑,而且周鸣途确实跟她有血缘关系,虽然她主观的不愿意承认这点,但客观的事实是存在的。
周鸣途无情无义,阴险歹毒,但她要是纵容苏天齐杀了他,岂不是和他是一类人。
“天齐,你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颜素抱着苏天齐的胳膊说道。
“愿意,愿意,我愿意,对于过去我所犯下的罪行,我绝对供认不讳,绝对坦白!”不等苏天齐开口,周鸣途便忙不迭的应道,说的那是无比诚恳。
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又岂能逃过苏天齐的法眼。
周鸣途买凶杀人,如果受到法律的公平审判,那他就算不用挨枪子,也得吃几十年的牢饭,这对于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而言,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而周鸣途之所以想都不想便答应了,是因为就算他向警方坦白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他也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他老子周泽丰是共和国公检法系统的一把手,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唯一的儿子进去吃牢饭,所以周鸣途才有恃无恐。
“警花老婆,如果你执意要用警察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的话,那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周鸣途之所以千里迢迢从帝都赶来津海市杀你,是因为有人想要利用你对付周泽丰,一旦你将周鸣途送进警局,那在周泽丰的护翼下,周鸣途不但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且那些想要利用你对付周泽丰的人,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做切入口,让媒体层层剥开当年的往事,到时候你将被推上全国舆论的风口浪尖!”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这件事公诸于众,所以这肯定不是你要的结果,而且,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样的结果对你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你执意要将周鸣途带回警局的话,那我会帮你,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他在警局的安全!”苏天齐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如果颜素姐姐饶了我,那颜素姐姐的事情绝对不会被媒体公诸于众,我们周家对媒体的这份影响力还是有的!”为了活命周鸣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但是他的话,无论是苏天齐还是颜素,都没有听进去。
颜素很清楚,杀了周鸣途是他们现在最好的选择,但是身为警察她又不能这么做,所以实在是左右为难,苦恼的很啊!
“天齐,我的头有点疼,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颜素放下冷若冰霜的伪装,像个无助而可怜的小女孩一般问道。
苏天齐知道颜素是想要逃避这个令她左右为难的选择,但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答应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强迫严肃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