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事情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了!”白静香的语气透着丝丝怒气。
闫光荣一听白静香语气有异,登时就在肚子里笑了起来,心说你这个臭小子现在得罪了副镇长,把副镇长的话当成耳边风,让副镇长不高兴,我看你怎么收场。
正要煽风点火,让白静香的火气再大一点的时候,谁知道毛小乐忽然摆手,说道:“香姨,这是基层的事情,处理基层纠纷有自己的规矩,你是副镇长,管理统协的是文化计划生育的工作,我和这女人的纠纷是属于民事范畴,你要越权的话,我完全可以不鸟你。”
言下之意即是就算你是副镇长你也没资格插手这件事,别以为父母官就可以随便在下面耍威风,你想要插手,就必须先经过公安局,在你没有叫来公安的情况下,我直接不甩你。
在华夏国,当官的看起来很威风,实际上却受到手中权力严重压制,管理文化体育的根本没资格去插手人事上的事情,这涉及到一个权力分配的问题,权力的分配在官场里面非常清楚,各个部门有自己管理的范畴,而且这范畴被界定在了一定范围之中,敢越权的人少之又少,而因为越权受到处分的官员比比皆是,这种越权的罪名在法律上有个专门的定义,叫做滥用职权。
副镇长听到毛小乐的话一下子就懵了,心说你居然还要扣我一个滥用职权的大帽子,我只是来调解你们的纠纷,而且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人,你居然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当真是白眼狼一个。
副镇长心里很憋屈,眼神郁郁不欢的盯着毛小乐,心说你这么让我下不来台,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看到副镇长一脸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挫败之色,闫光荣也傻眼了,心说不是吧,副镇长这就焉了?被毛小乐一个越权就干掉了,你是副镇长啊,是仙人镇的父母官啊,你怎么被一个土豹子就唬住了?!
白静香一声不吭,闫光荣摆平这件事最大的希望已经丧失,再也不可能借势来敲打毛小乐,让毛小乐息事宁人的他无奈之下,只有腆着脸,谄笑道:“大兄弟,我说这事咱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丽丽年少不懂事,我看大兄弟年龄应该长丽丽几岁,作为丽丽的大哥,你咋能跟自己的妹子一般见识?大兄弟,下跪这是也太糟践丽丽了,你说是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毛小乐鸟也不鸟闫光荣,冷冷说道。
闫光荣脸上怒火一闪而逝,本想发怒,可现在的他哪里有资格和胆量发火?
老二老三这两个二杆子本来是他握在手里的王牌,可是白静香既然已经表态,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打群架,那么这两人就算是武功盖世的高手,现在也派不上用场,想要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得毛小乐原谅。
可是,这家伙油盐不进,自己四十好几的人,居然还要腆着脸跟他说话,腆着脸也就罢了,关键是就算自己放低姿态,这小子也不给自己面子,闫光荣在镇上风光无限,谁知道来到这个小村子里,脸被打的啪啪作响,一个别人眼里金光闪闪的大企业家,居然被仙人村一个土豹子踩在脚底,连动都动不了,闫光荣心里的怒气就可想而知有多么猛烈了。
恼怒归恼怒,但事情还是要解决,闫光荣已经看穿了左艳丽心里的胆怯,这一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泼辣劲,毛小乐可以不卖白静香面子,这足以说明他和左艳丽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左艳丽就算有自己这个情人,借势打人也只能打到别人,根本不可能撼动毛小乐分毫。
在明白了彼此的差距之后,左艳丽不可能不胆怯。闫光荣作为作为左艳丽的情人,就算同样心里发憷,但也必须要和毛小乐交涉,否则问题就得不到解决。
闫光荣拍了拍左艳丽的肩头,示意镇定一点,还有自己在这里,这本是一个安慰左艳丽的动作,但是谁知道闫光荣刚刚拍在左艳丽的肩头,左艳丽就流出了泪水。
“毛小乐,对不起,我给你道歉……”左艳丽哭哭啼啼说道,一边说,一边便朝毛小乐跪了下去。
毛小乐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扶住了刚刚弯下身子的左艳丽,阻止了她跪倒地上的动作,说道:“行了行了,跟这二百五回去吧,我不想在仙人村看到你。”
那左艳丽抬起一张泪眼朦胧的脸,眼睛既有惊讶又有感动,她惊讶的是毛小乐居然阻止了自己跪下去,她感动的是,毛小乐在众人面前为她保留了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毛小乐拉着左艳丽站起来,随即便放开了手,背着双手看着左艳丽走上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
他并非是要将左艳丽赶尽杀绝,他只是想要教左艳丽一个做人的道理,在看到左艳丽的那一刻,毛小乐就知道,这是一个夜郎自大的女人,越是夜郎自大的女人越是目中无人,毛小乐很清楚她瞧不起自己,因为自己是个农民,而她作为一个镇上的人,拿捏出一种颐指气使的姿态也非常正常。
但是,这种姿态在毛小乐看来是错的,尽管左艳丽身份显赫,在镇上有很高的地位,但是不论她有多么高的地位,狗眼看人低就必须要被教育,这是底线。
在没有打压下左艳丽身上这股气焰的时候,别说闫光荣这个暴发户插手,就算是白静香插手,他也不会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