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科长面色一寒,“孙先生好像是不太欢迎我们?”
其实他确实和林青有过节,他老婆是市卫生局的,小舅子是做医药代表的,这几年靠着姐姐的关系赚了不少,但上一次去林青公司,却被林青赶了出来。因为他小舅子为人好色,又自诩风流。见林青美艳绝伦,在办公室就调戏起林青来。
后来他老婆带着小舅子上门道歉,本来想着靠自己卫生局的身份,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林青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签了合约,没想到林大美人连她也给赶走了。后来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开了,不止小舅子丢了饭碗,连他老婆也被领导狠狠批评了一番。所以今天一听说要来林青家里查案,他自然准备充分,随时都想找些麻烦。
“不是好像,而是确实不欢迎。所以你要么快点查案,要么快点滚蛋。”
“那我要是不滚,孙先生又能怎样?”
要么怎么都说华夏国的警察部队和城管大队一样,都是有着光荣传统的纪律部队?在无赖这一点上就得到了充分体现。这里明明是孙以恒家,但人家就理直气壮赖着不走,你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这事儿要是搁一般人身上,多半也只能默默受了这份窝囊气。但孙以恒是什么人?一个打脸界的老知识分子,能让这个笑面虎如愿吗?
他从昨天晚上一直郁闷到现在,这一肚子火正愁没处撒,刚好拿面前的笑面虎开刀。
“你要是愿意坐,你就多坐一会。”
丁科长见孙以恒突然改了态度,以为他怕了自己,哈哈一笑,“林小姐受伤,孙先生情绪激动,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现在上头要我们搞好警民关系,我们都要好好配合才对。”
孙以恒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给四人泡茶。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他是永远不会和朝廷公然作对的。那不是有勇气,而是三炮。
但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然这么做有点阴险,但当对头不要脸的时候,你只能比他更不要脸。
所以孙以恒直接在所有的茶杯里都下了强力泻药,连他自己都不例外,这样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昨天那两个贼了。
十分钟以后,泻药开始发挥作用。作为始作俑者,孙以恒提前占了一间卫生间,又提前吃了解药,十分钟以后再出来,只见四个警察脸色铁青。
“抱歉抱歉,刚刚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厕所。看来那几个贼昨天不止放了迷药,还放了泻药,也真够缺德的!几位,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当然是他的泻药发挥了作用,又找不到卫生间。见孙以恒出来,拼了命跑去厕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候还有什么上下级,各人顾个人了!
丁科长虽然是犯罪调查科的科长,但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身体素质不比手下的干警,所以在争抢卫生间的过程中,远远落后于三人。
“丁科长,外面还有一间!”
“好好!”丁科长急忙向门外跑去。其实门外到底有没有卫生间?当然有,不过那卫生间在保安室,离这少说也有个四五百米。孙以恒作弄他归作弄,但也不是作践自己。谁愿意好端端的,家里就被人给噗嗤来了那么一坨?
十分钟以后,其他三个干警陆续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孙以恒又泡了几杯参茶,但这几人刚刚领会了强力泻药,哪还敢再喝?三人等了二十几分钟,也不见丁科长回来,其中一人给丁科长打了个电话,但丁科长只说了一句有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孙以恒知道,丁科长肯定是没找到卫生间,来了个裤裆荣耀,就地解决。看来以后应该把老熊介绍给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投机。
丁科长走了,其他三人和孙以恒没仇没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匆忙离去。
到了晚间,林青从昏睡之中醒了过来,见孙以恒正在床前,微微一笑。
“小青,你醒了!”
林青点了点头,“我中枪的事情,你别告诉爷爷,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我知道,你放心。”
“以恒,你别难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刚好放几天假,在家休息。”
孙以恒也知道,林青是不想让自己内疚,但这反而让他更加内疚。
“你还疼吗?”
“不疼了,你的药很管用,清清凉凉的,很舒服。”轻轻一叹,“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在天性面前,什么疼都得靠边站,所以才有那么多女人忍着疼做整容手术。林大美人平时虽然从没表现过,但她也是个女人,所以这时候就充满了担忧。
“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有疤的。”
“噗,说得就好像你有人格似得。”一双美目瞬也不瞬看着孙以恒,“如果有疤痕嫁不出去怎么办?”
要是林大美人这样的都嫁不出去,那这个世界上估计就没人嫁得出去了。
当然,林大美人并不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只是担心她想嫁的那个人不要她,只是这一点,孙以恒这个情感小菜鸟就完全想不到了,要么怎么都说女人心,海底深呢?
“你放心,你要是嫁不出去了,我就把你领回家做压村夫人!”
“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似得。”
孙以恒苦笑连连,什么叫女人?就是怎么说她都有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