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齐不说话，目不斜视，看着面前的长条桌子。

孙德啸一脸的审视之色，打量着顾天齐不停。

王铁山知道孙德啸的脾气和性格，让他主动先说话怕是很难，于是给顾天齐介绍道：“我叫王铁山，是雪市公安局长，这位是孙将军，也是孙悦的父亲。”

顾天齐微笑不失礼貌，再次向两人打招呼，“王局长，孙将军。经常听孙小姐和王小姐说起你们，闻名不如见面，幸会。”

王铁山露出笑来，眼神温暖，“小黛那丫头，竟然也舍得在旁人面前提起我？”

孙德啸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顾天齐被这两个雪市的大人物盯着却没有丝毫紧张，侃侃而谈，不过话题都是围绕两个女孩的。

从在酒吧如何认识，然后再次相见成为朋友，在自己需要帮忙的时候两个女孩出面帮助，承了两女的情，也承了两位的情，顾天齐不吝啬赞美和感谢之词。

两女还没下来，这个等待时间也弹不了什么事情，双方都刻意绕开那些敏感重要话题。

王铁山和顾天齐两人在说，孙德啸冷眼旁观，这么长时间盯着他，顾天齐也有点发毛，浑身不自在起来。

“用这种办法给我心理压力？是考验还是别的意思？”顾天齐暗暗思考，这孙德啸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铁山也意识到不妥，顺着顾天齐的目光看过去，原来这两人虽然不说一句话，眼神交流和心理交锋早已经开始。

“咳咳……，老孙你这是做什么，别拿你军队那套对人家，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他和你又不是什么外人……”

王铁山说顾天齐和孙德啸不是外人，指的是顾天齐也是军人身份，看来他也知道的不少。

孙德啸开口了，冷冰冰道：“他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就是一个黑道头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顾天齐叹息一声，神情微惘，这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事情。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是事实，顾天齐从接受了那个龙兵计划开始起，任何官方资料上都不会有他的身份信息，他不在是天鹰队的队长，更不隶属于任何一个部门。

换言之，其实那个龙兵计划的任务，更像是委托，顾天齐可以选择不去完成，相信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中将是不会强迫他的。

但是，曾经的戎马生涯枪林弹雨生活早已经过惯，若是不去完成这个任务，顾天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还有那该死的龙兵后遗症！

“很对，说句通俗的话，我是贼，你们是官。不过我不是普通一般意义上的贼。”

或许是顾天齐刚才的心态心思变化被孙德啸捕捉到了一点半点，他竟然扯动了一下嘴角，眼中带着赞赏。

“不错，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贼！如果你能坚持本心，在这条越走越远的路上正确的走下去，那你比起我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军人更加了不起！”

王铁山惊异的看了老朋友一眼。

孙德啸极少夸人，这种溢美之词更是第一次听到孙德啸说出，看来这顾天齐，比自己预想中的受到军方重视。

王铁山想到自己为了配合顾天齐行动而做出的那些付出，心里面稍微好过了些，也只有如此，自己的贡献才不会白费。

“孙将军谬赞了，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会发生上头所担心的那种情况。”

上头担心的是，顾天齐在任务过程中凭借龙兵之体和来自军方明里暗里的帮助而踏上黑道高位，当势力膨胀到了一定地步，得到了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一切，到时候会不会因此腐化变质，脱离计划初衷，成为毒瘤中的毒瘤。

而且这毒瘤还是主动被培养起来的，那就糟糕了。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情，顾天齐之前，也有一些极为优秀的特工或者特种兵接到类似的任务，结果要么中途夭折任务失败，要么就是选择了背叛。

顾天齐和他们不同的是，他的任务更加重要，他所受到上面的约束更加的小。这导致的结果就是，顾天齐的变数，更加的大！

孙德啸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一句话，对顾天齐很有好感，严肃冰冷之态少了不少。

两女终于打扮好下来了，顾天齐和两人再谈这些，等着两女进来。

车门打开，一股香风袭来，是两种不同的但是一样好闻的味道。

顾天齐眼睛一亮，车内空间狭小，两个女孩看了一眼，然后从顾天齐面前挤了过去，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梳妆打扮那么长时间，两个女孩竟然还洗了个澡，身上芬芳的味道让顾天齐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孙德啸对外面两个保镖挥了一下手，两人在外面打着手令，所有的车都发动了起来，开道的那辆车转弯，然后向小区外驶去。

这辆加长防弹车跟在后面，准备去往吃饭的目的地。

孙悦和王黛两人脸上红扑扑的，因为有顾天齐这个外人在，两人拘束不少，不像平时那般叽叽喳喳。

孙悦小声问顾天齐道：“刚才你们都说什么了？我爸他没有难为你吧？”

顾天齐笑着答道：“孙伯父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凶，人很和善，我们刚才正在聊咱们是如何认识，然后又如何成为朋友……”